小桃紅的眼尖,瞅著那身簡單的紅似乎是棉的,心裡頭就轉開了,按道理說主子們穿的都 是綾羅綢緞,下人穿的皆以麻、棉為主,她瞅著眼前這身棉似於是上等棉,所以據她料想ia…小 女子最起碼也應該是十三等丫頭。雖然衣裳的顏色鮮豔了些,但只要主子寬厚,這也沒什麼大 不了的。
身為莫府五等小丫頭,對於面前她自認為的三等丫頭,她不由得起了巴結討好之意。
“這位妹妹,不知你是哪個房裡的?”蠻自覺的挪過去於牆根的人對面蹲著,然後又蠻順 手的‘接過’鐵缽、棒槌,搗鼓的那叫一個得心應手。拉近乎,小桃紅自認有一手。
某人其實也蠻自覺的又拿過一把草本植物放在對面的鐵缽中,兩眼如炬盯著在鐵缽中起落 的棒槌不放: “這,小草是我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方從觀音大嬸的手裡討來的,千萬要小心搗 著,不是我嚇唬你,濺出一丁點你這輩子就註定要黴運當頭,災星高高照。快穩住!不要抖, 淡定,做人要淡定,你幹活的兩手更要淡定中的浚定。手腕穩住,力道要均勻用力過度了 ,瞧,賊貴賊貴的汁兒都差點被你給浪費了!額,這下又太輕了,軟綿綿的,怎麼好像沒吃飯 般?難道莫府裡虐待兒童嗎?”
小桃紅黑著臉,在對面人一本正經的指揮中端著沉甸甸的鐵缽機械的搗著。
張大娘看不下去了,你這不是欺負人嘛!自己的活交給小桃紅幹,你自個反而在旁邊指手 畫腳的,豈不是欺負他們膳房沒人?
“我說姑娘,你房裡的主子哪位?咱老爺夫人雖仁厚但府裡的觀矩嚴謹,要是讓你主子知 道你亂跑出來,姑娘豈不是免不了一場責罰?”
抓起簸箕裡的最後一把草藥丟到對面的缽裡: “沒關係的,他一時半會殺不到這來的。 ”
張大娘他們一聽,傻了,敢情這膽大包天的奴婢真是躲懶躲到這裡來著,還蠻有閒情逸致 等著她主子殺到這來逮她哩!好大的面子,小奴婢人小膽卻還真不小哩!
難得抬眼賞他們一個眼神,見他們皆楞,不由得好心補充: “你們少爺今個有事晚歸, 所以一時半會殺不到這來的。”
“少爺?!!”張大娘他們一時感覺天累滾滾,他們少爺可是不講情面的厲害主,選要是 讓他得知他房裡的婢女躲懶躲到這兒來著,沒準他們膳房裡的人可都沒好果子吃。
劃清界限,劃清界限!
雖不懂律法,但他們這些升斗小民還是懵懂的知道株連的含義。
轟轟烈烈來的人唏唏噓噓退走了,勻以為將井水河水劃分的清楚,殊不知後面跟了條賴不 掉的小尾巴。
“啊!姑、姑娘!你幹嘛跟著我們來膳房!膳房重地,閒雜人等,不得擅闖!”
對張大娘舉著帶著肉末菜刀虎視眈眈的模樣不以為意,輕飄飄的推開她,不緊不慢繞著偌 大的膳房繞走一圈,於眾人揣測莫名的神色中選定了一個灶臺,將原先鍋中正燉著的鹿茸魚翅 湯硬是給一勺一勺的舀了出來,換做笨重的大鐵缽,蓋上蓋子,嚴絲合縫。
這灶上的掌勺這才如夢初醒的模群,又驚又恐,顫巍巍的捧著半成品的鹿茸魚翅湯,急的 快哭了出來: “馬上就要上膳了,少爺的這湯,湯,這怎麼辦,怎麼辦你,都是你!我 與你無冤無仇,你作甚害我!”
“別急別急,我可不是來害你的,是你家少爺虛不受補,特吩咐我撤了這頂級大補湯,換 上清淡點的荷葉粥。真的真的,我沒騙你,你家少爺親口說的,若是不相信,你今個就親自去 問問他好了。”蹲下身開始旁若無人的往灶中添柴火,話說沒了小子燻在身邊當牛做馬,爺還 真他奶奶的不習慣。
真的?
懶洋洋的點頭。
行,出了事就將這女人給供上去!
膳房裡的夥計互相一對眼,口供絕對的一致,一切盡在不言中。
心放下來了,管這個灶的夥計見嬌嬌小小的女人可憐巴巴的蹲著,與那柴火艱苦的奮鬥著 ,不由得覺得是種罪過,擄擄袖子蹲下身。
“用不用我來幫你?”
“這怎麼好意思。”你要是一個火候掌握不好,爺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抓起柴火就往灶裡 添: “沒事,這活我都幹慣了,熟練的很。”
“那,好吧”
“姑娘是少爺房裡的?”
盯著他手裡的柴火,點頭。
小桃紅嗖的過來,兩眼放光: “那不知你是幾等丫頭?’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