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邪美四少,從左到右挨個打量,心裡暗叫聲好,面上卻聲色不動。
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最後一眼,拉著七叔從他們身前錯過,激動難掩的朝著熟悉的家門歡快奔去。
回家了——
任由爺拉著,七叔嘴角含著寵溺的笑,跟隨著又蹦又跳的爺漸漸消失在硃色熱烈的大門後。
四少年面面相覷,糊塗了,忡愣在原地望著那熟悉的舉止陌生的身影,漿糊再次湧上他們的腦際。
不由得對視幾個回合,四人點點頭,拔腿追了上去。
進了家門的爺再也控制不住興奮的心情,拉著七叔興高采烈的嘰嘰喳喳,蹭蹭與故申府如出一搬的迴廊,坐坐水榭中央亭臺上的金鼠玉凳,親親熟悉的一草一木,踩踩今夕何夕苑裡遍地開的那熟悉的金陵花,順道腳癢的踹踹院落裡落單的那把眼熟的鳳尾竹椅——
咚——!
殺伐氣十足的柺棍頓地聲乍起,久違的捱打記憶迫使爺條件反射的抱頭轉身倉皇拔腿而逃,逮著棵枝繁葉茂的村手腳利索的就往上爬,驚魂未定的爬到一半方神魂歸一般打了個激靈,手腳僵硬在村幹上,怔忡了幾秒,僵硬的將腦袋一寸寸的轉向聲音發源地——
金陽下,蒼白的發,雞皮的臉,半耷拉的眼,威嚇的眼神,傴僂的身子,抓著死緊的老手,還有手裡握著的那刻著從爺童年始就噩夢不斷的柺棍一
“啊——!!!”下一刻爺失了魂的尖叫,兩眼瞪如燈籠,手腳抱著樹一波一波的尖叫,震下一波波的殘葉和蟲。
咚——!
柺棍擊地聲沉怒,伴隨的是蒼老的喝斥:“叫什麼叫!見鬼了不成!不成體統!”
張大的嘴慢慢的合上,仰臉看看村上密密扎扎的葉子,吸氣,呼氣,不斷地暗示自己不是見鬼了。
挪動手腳慢吞吞的從村幹上爬了下來,倒騰著腳步龜行到那周身散發著恐怖兩字的老人身前,鼓足了勇氣抬頭,望了那張褶皺的慘不忍睹的老臉兩眼,低下頭淚嘩嘩的下。
抹著淚爺心裡難受,老申頭見狀蹙了眉頭,花白的鬍子翹了又翹,手裡柺棍對地擊了又擊。
“哭什麼哭,你這個兔崽子,敗家子!四處惹禍,到處招惹麻煩,好好的申府被你連累的四處受敵,要不你是七叔硬頂著,你這個不孝不孝女是不是打算著將偌大的申府敗的丁點渣滓不剩?是不是要老頭子我醒來睡大衙,去討飯?老頭子我還沒哭呢,你還有臉給我哭!”咚!恨恨的再擊地,激起對面的爺心裡一陣不忿。
蹭的抬起紅腫的眼,反射性不甘示弱的頂過去:“爺我怎麼敗家了!你說蹬腿就蹬腿,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留給爺一個芶延殘喘的破府,害的爺連點準備都沒有差點被那群豺狼虎豹拆的連骨頭都不剩!再說了申府早已是強弩之末,覆沒了也是大勢所趨,關爺鳥事!”
一柺棍如期蹭上了爺的背,老申頭老目含淚的看著爺,顫不成聲:“孽子啊,果真是孽子”
狠狠一抹臉上的淚,上前一步緊緊將老申頭乾瘦的軀體抱住,哽咽:“可不是你養的孽子嗎?老申頭,我回來了,回來了”,
乾枯的手顫抖的摸上了爺的腦袋,老申頭百感交集:“你七叔初時跟我講你的事,爹真以為他魔障了沒想到我的天兒真的回來了,健健康康的再次回到了爹的身邊有生之年能再看到天兒你,爹心願了矣”
撤嬌的往他懷裡蹭了蹭,在這親情環飼的氣氛中,爺難得的矯情了把:
“爹啊,天兒以後再也不胡鬧了,以後當個聽話的寶寶,承歡膝下,讓你少操點心心情愉悅的頤養天年好不好?”
老申頭彷彿被寒風掃過般,打了幾個哆嗦,喃喃:“天兒你還是依舊稱呼爹老申頭的好,你這麼甜膩膩的叫爹,爹腦中反射性的以為你又闖大禍要讓爹去給你收拾爛攤子”
爺臉黑了,七叔還有那後來趕來的申其志他們笑了
繁星綴滿夜幕時,今夕何夕院落被上千燈火照耀的猶如白晝。
捧著酒香四溢的一罈金陵,爺噙著笑繞過竹椅向主位的老申頭走去,在他隱隱期待的目光中,俯身恭恭敬敬的給他的酒杯斟滿了酒,而後給自己斟了一杯,放下酒罈,雙膝跪地舉著酒杯望著老申頭。
“第一杯,不孝女敬上,敬爹的辛苦,敬爹的不容易。過去二十載不孝女讓爹操碎了心,擦累了屁股,收拾爛攤收拾的快要吐血”
咳嗽聲起,老申頭哼了聲:“原來你還有自知之明。”
爺乾咳兩聲,醞釀了情緒,舉杯深情的再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