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心絃因家這一字徹底崩裂。孤獨的淚水如開閘的洪水止不住的外湧,蹲在地上絕望的哭著,肩膀抖動著,這麼長時間心內積壓的惶恐孤獨與絕望似乎找到了發洩口,盡情的發洩著,一發不可收拾。她還只是個尚未踏入社會的學生,被父母碰在手心裡的寵兒,突來的穿越殺的她措手不及,沒有小說裡描繪的那麼美輪美奐,沒有憧憬中的完美無瑕,在這人
生地不熟的異世,她經歷的是欺騙,是壓迫,是虐待,沒有溫暖,沒有關愛,唯一的母愛還是源於這具身子,什麼都是假的,假的!她想回家,日日想,夜夜想,想的快要瘋掉,快要發狂,她真的好想這一切都是夢,一覺醒來,她還是那個睡在席夢思上的天真小女孩,爸爸疼著,媽媽寵著,一切都沒有
冷眼看著先前怒髮衝冠此刻卻哭得一塌糊塗的女孩,才兩句話就被擊的潰不成軍,在不知底細的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這是危險而愚蠢的行為,真不知該為她的大條而嘆息還是為她對爺如此的信任而感嘆。要想達到爺內定的期望值,恐怕真是任重而道遠——
待她終於哭夠了,肯抬起她那淚跡斑斑的臉時,爺的腦袋裡的彎彎都轉了好幾個回合,數條計劃在腦海裡勾勒成型。
忍痛將爺新買的雲錦絲巾丟給了她,聲音不善:“哭夠了就回答爺先前的問題。”
一番發洩令地情緒穩定了不少,擦掉縱橫面上的汙物,不顧爺嫌惡的眼神於爺的旁邊一屁股坐下,“沈雨,十九歲,豫州經濟學院大一學生,請明節爬長城,不幸被雷劈中,醒來就這樣了。”紅腫的眼睛帶著探求看了過來:“你呢?”
“我?”低低笑出了聲:“我的大名貫穿整個大興王朝,申傲天,你不是知道嗎?”
“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實在?”
“不過我很高興你能對我實在。”到底還是個聰明人,知道能否在這個家立足的關鍵就是爺。看來這個女孩倒不是想象中的粗枝大條,心機有,腦子也有。唇微微一翹,側頭看著地,探究意味十足。
“對了,你,你知不知道咱還能回去嗎?”突然揪住爺的袖口,她目光急切,期期艾艾:“這裡太可怕了,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回家,我好想爸媽,想回家你若知道回去的法子,告訴我好不好?”
不留痕跡的掙開她的糾纏,笑她的天真:“我都來了十九年,要是知道回去的法子,我又何必留在這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蠻荒地?”
“十九年?!”從榻上驚起,驚恐與不可置信在眸裡交織:“你來了十九年?這麼說,我,難道我也要在這裡呆上個十九年?!”不要!她不要!
“呵呵,你這邏輯倒真是奇怪,難道我過完年就會回去不成?十九年只是我在這個世上暫且存留的數字而已,至於你,回去是不用想了,來了就甭想著回去的可能性,這是條不歸路,來了,就註定是一輩子,除了認命,別無他法。”曾經,爺何曾不是抱著還能回去的虛無幻想,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現實的殘酷早已將這不切實際的幻想消磨的連渣滓都不剩,除了認命,也只能這個鬼地方混吃等死。
臉刷的變得蠟白。一輩子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從此以後便徹底隔絕了以往的世界以往的生活,從今往後再也看不見可愛可親的父母,平易近人的老怖還有那為她兩肋插刀的死黨——同時也意味著她將孤零零的存活於這個吃人的社會中,無親無故,一日日的消磨生命,孤身一人到老,到死——
天塌地陷的無獵感鋪天蓋地而來!
驚懼著,顫抖著,無助的眼神渙散而沒有焦距,慌亂的四顧,當目光聚焦在身旁人時,竟想也沒想的一把將身旁人的胳膊扯住,緊緊攥著,不明白自已此刻為何做出如此突兀的舉動,但卻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攥在手心裡彷彿才能心安。
手臂被她強大的力道攥的疼,但這次爺卻沒有甩開,任驚顫中的她牢牢攥著,低眸瞅著她倉皇無助的神情,嘴角一抽搐,暗歎一聲——爺終究還是無法坦然面對這張和爺一模一樣的臉啊!
沈雨,申若雨,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呢,還是命運不濟造化弄人?
“從此刻起,這個世上將沒有沈雨,只有申若雨。”
沉默了半晌,一個嗯字帶了苦澀亦帶了哽咽。
“我這個人沒有同精心,但也沒有什麼壞心,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不僅讓你活著,還會讓你活得好。”
咦了聲,她突地抬起頭,目光定在那鵝黃色的面紗上,似乎是想中窺探出被面紗覆著的容顏此刻是何種的神請。唇囁嚅,帶著一絲不確定還有一絲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