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不得你寂寞,哪怕是因此而下地獄,我也認了。”
“若我真的下地獄,天兒要答應我,不得跟來,因為我捨不得。”
“天兒”
“冷七叔冷”
雙臂驟然收緊,幾近發狠的將懷裡人使勁的往自已的身體上靠,請潤的眼眸失神的望著桌前微弱的燭火,語音輕顫:“還有一刻鐘,還有一刻鐘天兒你就二十歲了,天兒,天兒你聽到了嗎”
手試著抬了抬,於混亂的意識裡找到一絲請明,衣袖抖了抖,從中滑出一個未完成的荷包,針腳不算細緻,但一針一線都極為認真。雪色綢緞因年代久遠而微微有些泛黃,荷包上,一株墨色的竹子傲然而立,凜凜傲骨凜不可犯。
“給你”手抖得厲害,努力想將這十多年未送出的心意親手送到他手裡,可無力感深深侵襲著身上的每個細胞,任心裡怎麼吶喊,怎麼渴望,怎麼哀求,無力仍舊無力——眼睜睜的看著荷包從自己的手裡悄然滑落,失望的眸子剎那間黯淡了下來,舉起的手無力滑下的那剎,眼前飛速掠過今生的種種,從初到異世的惶恐,到如今的消殞,所有的喜怒哀樂還有人和事物如過眼雲煙,彈指一揮間
燈芯一跳,燼了。
室內陷入了空前的黑暗,籠罩在虛無黑暗中的人吃吃的笑了,笑的發傻,笑的發痴,發癲。
乾燥的手失了往日的溫熱,冰涼的不似活人,輕柔的如片羽毛,蓋在懷裡人的眼眸上。
“天兒,別怪我不讓你瞑目,因為我不想要你走的太快,否則我怎麼追趕你的步伐?”
“天兒別怕,七叔很快就會帶著他們來陪你。”
“到時候七叔會親手給你做個花冠,讓你像仙子一般,美的動人心魄。
俯下身,一個冰涼的吻印上了懷裡人的額頭,幽暗中的眸子款款深情:“天兒,七叔愛你.”
這一夜,雪鋪天蓋地,卻無端美得極致。
這一夜,莫子謙久久未眠,卻於午夜鐘聲即將敲響的那剎酣然入夢,夢裡,他看見他的小鼠崽乘著一葉扁舟,穿過亂人眼目的層層霧靄,如仙子般迎風而立,笑靨如花。
“小鼠崽?小鼠崽!,1岸上的他焦急的揮手,心裡沒由得一陣恐慌,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如果此刻就這麼錯過了地,或訐會成了他一輩子的遺憾。
聽見了岸上的呼喚,舟上的人環顧四望,見了心急如焚的他,嬌俏的面上竟然比他還興奮,亦揮著臂,叫著:“莫子謙!”
心裡一喜,腳尖前探就想踏水過去,誰知猶如碰上實物般,伸出的腳尖又被彈了回來。驚疑的伸手向前,看似無物的前方卻果真存在有形的物體,惚中突然想起少年時曾讀過的怪誕小說,他隱約記得,這似乎叫做結界。
“小鼠崽,你怎麼在這裡?這裡是哪?”看著沒心沒肺仍舊不知愁模樣的她,又氣又急,這女人真是不讓人省心。
只見地訝然的張大了嘴:“呀,小莫子,你記得爺啦?不會吧,那醫怪仙不會給了爺假冒偽劣產品吧?”
聽她提起此事,他不由得怒火攻心,眼神不由得冷了下來。
這女人真是不值得他操心!
“既然記得爺,那就不用爺再另費心思了。莫子謙,臨行前能遇上你,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前塵斷,涅磐輪,滾滾紅塵,一斬似別,恩與恨,到了塵夢終了的一刻,方曉不過是夢裡的插曲罷了,聽過就罷了,了無痕跡。莫子謙,若是以往有所對不住的地方,爺再次向你鄭重的道歉,還望你海納百川的胸懷不和爺一般見識。”
“說的倒輕巧。”心裡忐忑不安,環顧四周,詭異的氣氛令他不禁渾身戒備,盯著河面上的女人,命令的口氣:“你過來!”
輕笑著搖頭:“三途河上,豈能由自己的意識胡來?我將去往生,前路茫茫,自此一別,再無相見之日,莫子謙,你保重吧!”
“什麼三途!小鼠崽你休要哄我!過來!快過來!”急亂的碰觸著堅不可推的結界,塑著愈行愈遠的行舟,幾欲成狂。
“臨走前還能與你告別也算是老天特別眷顧了,雖算不上死而無憾,但也了了一個心願。”笑看著岸上瘋狂撞著結界的男人,眼眸動容:“莫子謙,我七叔他瘋了,若是能避著就避著他,若是避不可免的與他交手,我希望你能想盡辦法留他一命。如果能擒得他,我希望你能向醫怪仙求得忘情散,給他灌下去,拜託了——”
“小鼠崽!你回來!回來!!”
“莫子謙,有句話一直壓在我心底沒來得及告訴你,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