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幹什麼?怎麼不繼續隔岸觀火下去?這會兒是心疼了?”司寇殤懶洋洋的瞥著握住他掌心的小手,心裡卻惱火著,埋怨她怎麼就把好端端的兒子教導成這般的小痞子?更埋怨為什麼兒子與他不親不說,還討厭他討厭的打緊,什麼妖孽賤人賤男人白骨精亂七八糟的稱呼統統往他身上招呼。要說不是這個女人教的,他打死也不會相信,畢竟他兒子這麼小,難道無師自通不成?
“嗚哇一—孃親,嗚嗚,孃親,痛痛,寶寶痛痛——”感到他孃親的氣息,元寶立刻仰起淚痕斑斑的小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伸展著兩隻小短胳膊委屈的想他孃親抱抱,鼻涕眼淚模糊了臉蛋,小肩膀一顫一顫的,可憐兮兮的抽搭。
心疼痛的抽緊,我家元寶寶自出生起就被當成祖宗的供著,哄著,寵著,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這個男人,做了錯事不知悔改不說還閒閒的說風涼話,看元寶寶白嫩屁股上駭目的紅腫,可見他是下了狠手,當真是一點都不留情。在他身上幾乎感受不出一個父親應有的慈愛,令人不禁懷疑元寶寶對他的重要性幾何?都說母憑子貴,其實子又何嘗不是憑母貴?元寶寶不受他待見,可否從另一方面講他對爺的重視也並非他口中說講的那般深刻?
眼神漸漸淡了下來,順著昂貴奢華的一身華服由他俊朗修長的身姿漸上落在他那張炫目迷人的面上,雖慵懶的淡笑可不怒自威的氣勢由內而外的散發,令人不禁恍然憶起他與三年前不可同日而語的身份。與此同時腦海中又飄過外面一群形色各異的年輕女子,哂笑,外面花花草草鶯鶯燕燕多如牛毛,爺算個屁!
這樣的目光令他心頭髮涼,狹眸閃過慌亂,忙攬過面前人,輕撫著如雲的鬢髮:“怎麼了?”可是怪他打孩子了?可老子打兒子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無怪乎他無措,對於女人,他雖接觸不少可瞭解的恐怕只有那美妙的身體,女人的心理以前他是懶得琢磨,待遇到了他想琢磨的女人時老天爺沒有給他機會,愣是讓他疼到心肝的女人消失了三年。女人心,海底針,每時每秒恐怕都在變化著,更何況他平白錯過了三年?三年有多久他無法估量,只是請楚的知道想要琢磨透面前的女人難度係數又增了一倍。瞧那冷淡淡的眼神,怎麼了這是,若他錯了他改還不成,這麼冷淡的瞅著他,他心涼啊。
對於他的疑問置若罔聞,連個眼神都吝嗇丟給他,揮開他欖在腰際的爪子,徑直抱過寶寶,小心的避過他受傷的小屁股,掌心順著他的背輕輕拍著,起身在帳由來回踱著步,亦如以往元寶寶睡不著時輕聲哼著安眠曲,時不時輕言軟話的安哄。
白胖胖的小手似怕被丟下般緊緊扒在他孃親的頸後,打著哭嗝將腦袋埋在他孃親的胸前,磨蹭著找個舒服的位置,帶著哭腔斷斷續續道:“媽咪,回家,寶寶想回家這裡沒乳酪,沒蛋撻,沒提拉米蘇,沒小熊餅乾,沒奶油蛋糕沒變形金剛,沒史努比,沒動感超人,沒奧特曼這破破地方連房子都沒有,晚上還有蟲蟲咬咬,嗚嗚,寶寶不要在這,寶寶要回家,回家”
聽到這,司寇殤的心更涼了,他不就是教訓了自己兒子幾下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是,怎麼鬧得提到要回家這令他恐懼的話題上了?相認的笫一天就鬧得要曲終人散,他怎能不急,怎能不慌?
幾個大步竄過去,幾乎是提著領子將元寶從他孃親的懷裡奪過去,後又後知後覺的感到粗魯了些,放柔了動作有模有樣的拍著元寶的後背,略帶討好的笑:“寶寶,回家有什麼好,沒有父王的地方多孤單,多無趣?留下來,父王教你騎馬,教你射箭,教你耍大刀,不出幾年,父王保證將寶寶培育成頂天立第的小英雄!到時候,跟著父王轟轟烈烈闖出一番大業,讓天下人匍匐於咱父子腳下,睥睨天下,受天下人敬仰,寶寶你說多好——至於那些你說的什麼乳酪金剛的,大不了父王派人去給弄來就是”
“大汗!非宇國使者正往寢帳趕”
“讓他們去死!”抬頭戾色吼完,低頭瞬息換作慈祥的模樣,舒展著眉眼誘哄:“寶寶乖,父王這就帶你看小馬駒,小馬駒可愛的很,相信寶寶一定會喜歡的一—”
變臉人翻書的人讓元寶後頸汗毛豎起,戒備的將身子板往外挪,看他笑的慈祥和藹突然腦海裡蹦出狼外婆的模樣。
“孃親!救命!寶寶不跟他走!孃親!”
握住元寶揮舞的兩手,無視元寶略帶驚恐的眼神,抱著他快步踏出帳外,愉悅的誘哄:“看小馬駒嘍,寶寶”
“孃親”
寶寶最後的抗議湮沒在放下的帳簾後。
非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