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無痕吸了幾大口黑血,吐在奕漢端過來的瓷盤裡。粘稠的血在雪白的瓷盤上緩緩滾動,黑裡透著青,奕漢眉頭一蹙,取過銀針伸到黑血裡面劃拉幾下然後扎進一個藍色小瓷瓶裡。銀針取出來的時候,上面沾過毒血的地方泛著紅色。
好陰毒的傢伙,居然用連環毒。
吸出來的血逐漸變紅了,看來封住穴位及時,沒有擴散太深,奕漢送來口氣。將藥粉撒在傷口上,他在無痕耳邊低語幾句,無痕應了聲“然”便帶著兩個侍衛出去了。另一個個子稍矮的侍衛無翎拿著熱溼巾小心擦去奕雄傷口旁邊的血跡,然後用白布包住,從衣櫃裡取出乾淨的衣物,給奕雄換上。
吞下一顆解毒丸後,奕雄的臉色恢復了不少。
他微閉雙眼運氣走了個周天,讓藥效隨著內力滲透到全身,那種酥麻無力的感覺減輕了,原本暈沉麻木的頭腦也清醒了一些。
混蛋,竟然敢使出這樣陰毒的伎倆,回頭必定斬草除根。他抬起冰冷的眼眸:“三弟,可知這是什麼毒?”
奕漢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他的眼神更冰冷了,充滿了殺氣
次日,解了身上的毒,奕雄睡到晌午才起身。他身邊有奕漢三弟,還有一干同生共死過的侍衛,他完全放開一切去歇息。
太累了,這種感覺在昨夜突然深刻地在心底如泉水般冒出。那個滿身傷痕的小人兒被無痕等侍衛抬出去時,他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心痛與愧疚,還有莫名其妙的悲哀。縱然是中毒所趨,殺人如麻的屠神王爺,怎麼會突然出現心軟的一瞬?他沒有疑惑,也顧不得許多,倒頭便睡去。
清晨時分,奕漢進來時候,聽著一陣陣清揚的呼嚕,給他把過脈,他一絲也沒有警醒的跡象。奕漢也不驚擾他,任他睡到自然醒。
“二哥”奕漢停下手頭的動作,驚訝地盯著他的胸口。
他低頭看看,恢復得極好呀,胸口上的傷已然開始結痂,體內的毒大概清除得所剩無幾,感覺很輕鬆多了,固然還有點全身發痛和頭暈,手腳依舊痠軟,但應該已經無大礙。有一個神醫弟弟真的很好!
奕漢的表情卻不似開心的樣子,他給二哥把過脈的,他的脈象平穩,按照他的武功修為,不應該還有這樣的症狀,而且他的痂痕顏色竟然泛著一種玫紅之色,難道是餘毒仍在?但他一時之間也思索不出什麼頭緒來,不知道說好還是不說好,所以表情有點怪異。
“怎麼了?”
“哦。沒什麼,二哥恢復得不錯,如若有不舒服,即刻通知我便是。喝了藥,你多歇息吧,明日便可回府了。”
“嗯。燕兒該要埋怨我等了吧。”
“也怪父皇,大過節的還招惹來這樣的麻煩,如若不是你生生扛住了,我趕來了也是隻能送你一程了二哥,這刀口舔血的時日,你真的打算一直替父皇過下去麼?”奕漢包好他的傷口,無翎輕手輕腳地幫他穿好黑色長衫。
“二哥能選擇麼?”奕雄皺著眉頭忍住一陣陣眩暈,緩緩躺倒在床榻上,不再多說話了。
奕漢也不再多言,替他關了門出去了。剛走到中庭,侍衛無念衝進來。
“無念!”奕漢威嚴地輕喝一聲,這小子蠻蠻撞撞的,一點也不似平時,“何事驚慌?”
“三爺,青王府出大事了冷姑娘昨夜失蹤,至今未歸。王府管家昨夜已派人尋找,二爺三爺都不在,他還找了五爺幫忙,可是尋遍都城也沒尋得二爺他”
門嘭地被踢開,奕雄搖搖晃晃地靠在門框上,滿臉驚怒:“無念,傳令:派營中半數弟兄找!擴大範圍找”
沒說完他便轟然暈倒在地。
☆、044噩夢殺身
冷飛燕被丟在木床上,手腳上的束縛也解開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離開,隨後是關門的嘰呀聲,然後一片安靜。她鬆了口氣,等自己手腳能動彈,就可以想辦法自救了。
不對,這屋子裡面還有人!
粗重的呼吸漸漸靠近她,隨著帶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能感覺到是個男人,心底的驚恐絕望瞬間爆裂開了,腦袋裡嗡嗡作響。
怎麼辦,我動不了,喊不出!冷汗從她後背冒出。
身上突然一陣涼意,雞皮疙瘩暴起的蒼白肌膚驟然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裡,她明白了自己即將面對什麼,死命地想發動自己的神經,哪怕是有力氣掙扎一下也好可是,沒有用!在淚水滂沱裡,她忍受著他雙手在胸前狠勁蹂躪的痛,所有的憤恨驚懼恥辱只能是內心微不足道的吶喊而已,絲毫動搖不了已經跨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