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磚重疊壘砌成的井壁上,雖然嵌懸著一條粗長的繩索,繩索上亦掛纏著一打水的雕花木桶,可其實古井內的水早就已經乾涸見底了。
此時,三十幾名黑衣殺手們的雙眸先是淡掃了眼面前的枯井,接著他們又一臉凝重的朝著四周高牆盯瞅眯望了去。從他們那細緩短暫的呼吸中,並不難發現他們似乎害怕驚動左相府的圍牆外,那一大批正靜守著的瑞王府侍衛們。
毒王的雙眸亦是謹慎的掃了掃四周高聳的圍牆,並未察覺到有瑞王的侍衛在攀牆監視後,他的腰朝著枯井內微探了去。
小心翼翼的將嵌懸於井壁邊的粗長繩索延放到井底後,毒王的腳尖一個迅速的踮地。身軀淹入到井內的瞬間,他的雙手緊握住了粗長堅實的繩索。
順著繩索滑落到枯井的底部,毒王鬆開了掌中那捏握著的繩索,右手的食指朝著面前一塊微鞏起的井磚摁按了去。
倏地一聲輕響,井壁機關的緩緩啟動,一半圓形的洞呈現在了毒王的眼前。
循著洞內望過去,一級級的石階朝上連綿鋪起。此時,從井底處並無法獲知臺階的盡頭為何處,因為這無數級的石階是朝上蜿蜒曲折而去的。
唇角綻露出一抹森冷詭詐的弧度後,毒王踏踩著洞內的石階朝前行走了去。與此同時,那三十幾名黑衣殺手們,亦陸續的拉握住了堅實的繩索,身軀一個接一個的滑落到了井底,尾隨著毒王踏階朝前而去了。
半盞茶的功夫,毒王停站在了石階的盡頭。那三十幾名黑衣殺手們亦是深屏住了呼吸,依次的踏踩在了毒王身後的級級石階上。
雖然身處的位置不在同一點,可他們的雙眸卻是齊唰唰的盯瞅向了同一點,而那一點就是此刻正懸與毒王頭頂的一塊石板。
四周略帶溼潤的褐灰色泥土襯托之下,那塊石板極其的鮮明顯眼。整塊石板的面不僅沒有絲毫青苔生長的痕跡,反而是流瀉出了光滑無比的色澤。很明顯的,這塊嵌埋在泥土內的石板,肯定是經常被人所碰觸到的。
毒王的臂膀高抬而起的同時,雙掌伸觸向了自己頭頂的那塊石板。渾厚內力的催動下,那塊石板朝著旁邊輕移了去。伴隨著石板的輕緩移開,石板和那原本緊粘著的泥土立即綻裂出了一條縫隙,縷縷璀璨的日輝亦頓時從裂開的縫隙中悄滲了進來。
不過,毒王並沒有將石板完全的推開來,他只是利用石板移出了一條僅有小拇指般寬長的縫隙後,就馬上的停止了推移石板的動作。
隨即,便見到毒王從袖筒內掏出了一個黑顏色的小瓷瓶。迅速的拔下了黑瓷瓶的小塞子,毒王將黑瓷瓶的瓶口湊貼向了敞開的縫隙。
握住黑瓷瓶的左手輕輕的搖晃著,毒王的右手拖住了黑瓷瓶的底步位置,將渾厚的內力從右掌心間緩緩的催出,巧妙的傳遞到了黑瓷瓶內所裝著的毒粉中。
一縷縷肉眼難以去察覺的白色氣體,在毒王左手的搖晃以及右掌內力的催動下,悄悄的從縫隙處溜躥了出去,夾卷著風徹底的瀰漫在了空氣之中。
順著石板移開的縫隙往上而看,原來位置竟是左相府北面高牆的外圍部分。
此時此刻,靜守在北面高牆外的瑞王府侍衛們,眸光則是漫不經心的對望了下之後,嘴角同時的微翹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弧。
剛剛,他們腳下隨風輕響起的那石板移動的細微聲音,可並沒有逃脫他們敏銳的聽覺。
不過呢,這一切原本就是在王爺和王妃的意料之中。不,更加準確的來說,這一切本就是在王爺和王妃的設計之中。
所以他們此刻自然得裝作渾然不知,任由某人的毒氣將他們給集體的弄暈。這樣的話,後面的劇情才會發展的越來越精彩,不是麼?
瑞王府的其中一名侍衛朝著眾人眨了眨雙眸後,指尖悄點了點地面,眼神似乎在無聲的詢問著:喂,咱們應該可以暈了吧?
瑞王府的另外一名侍衛先是抬指抓撓了下腦袋,接著右手朝著眾人微搖了搖,眼神似乎在無聲的回道:現在就暈,會不會嫌早了點啊?我看咱們還是再等等吧?
我看不用再等了吧,差不多可以暈了。反正腿站的也有些麻了,要不然我先倒地讓雙腿休息一下,你們等等再暈?
瑞王府的又一名侍衛,遞送給了眾人一抹戲謔十足的笑意之後,他的雙手當即按揉起了兩邊的太陽穴。然後,便聽見撲通的一聲響,他的身軀宛如大山轟塌了一般,四仰八叉的跌倒在了地面上。
咳我說那啥啊?你裝暈就裝暈唄,暈的姿勢要不要這麼難看啊?其餘的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