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他們的對面,卻有兩百名滄月國的盾牌手,將身軀橫立成了一堵長牆,牢牢阻攔住了他們追擊的去路。
於是,為了破開這一堵長長的攔截橫牆,西辰大軍手中的鋒刀、利矛、冷箭,全部朝著滄月國盾牌手的身上,毫不留情的“招呼”了去。
一名被冷箭穿心的盾牌手倒下了,後方立刻便有一名盾牌手補上。
三名被鋒刀割掉頭顱的盾牌手倒下了,後方瞬間便有三名盾牌手填補空位,努力不讓這一堵血肉橫砌成的長牆,露出殘缺破損的縫隙兒。
戰爭是無情殘酷的,若繼續以十人配合的陣法,與西辰敵軍激烈的廝殺下去,雖然會令西辰敵軍傷亡慘重,但耗盡體力的滄月將士,亦會倒下的越來越多。
若想減少滄月將士的陣亡,令受傷流血的滄月將士,及時返回軍營療傷修養,令西辰大軍自尋死路,必須得有人留下來斷後,而留下來斷後的人,通常都是毫無生機的。
這兩百名滄月盾牌手,便是昨晚抽到了死籤。
今日心甘情願的留下來斷後,保護滄月大軍成功的撤退,以一人的性命兒,來換取敵軍百人性命的赴死隊。
滄月國盾牌手的背後,下令讓大軍撤退的夜逸風,一個輕輕的拉扯韁繩,掉頭深瞅向了用身軀橫砌成一堵攔截牆,用生命譜奏最後一曲悲壯戰歌的盾牌手。
--我滄月國的勇士們,謝了!
同樣拉扯韁繩,掉頭哀瞅了一眼兩百名盾牌手,不離夜逸風身側的韓將軍,拍了一拍夜逸風的臂膀,壓低聲音的道:“太子,趕緊撤吧,別讓他們白白犧牲了!”
再次深瞅了一眼兩百名盾牌手,用力拉扯韁繩的夜逸風,與不離自己身側的韓將軍,策馬朝前飛速的撤退了去。
與此同時--
騎在戰馬上的荻將軍,雙眸則冷冷的淺眯了起來。
兩軍一旦交鋒,除非廝殺到了無力作戰,雙方同時的休戰,否則的話,沒有一方會率先的選擇撤退。
因為,率先選擇撤退的一方,則會將自己的弱點後背,危險的暴露給對方,這豈不是令對方有機可乘麼?
身為大軍統帥的滄月太子夜逸風,怎會不知這其中的道理呢?既然如此夜逸風又為何會有如此愚蠢的撤退一招呢?
莫非,夜逸風是故意露出破綻,想引誘西辰大軍尾隨其後追殺,其實,他已經在前方埋設下了陷阱,等著西辰大軍自投羅網?
可萬一,萬一自己揣測錯了呢?
夜逸風並沒有於前方埋設下陷阱,他是真的畏懼西辰大軍實力,因而放棄了與西辰大軍繼續打鬥。
若西辰大軍不趁著對方士氣大跌,趁著對方自暴後背的弱點,追殺掉更多的滄月士兵,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滅敵的絕佳機會?
有的時候,戰爭就是一場豪賭,倘若沒有一點冒險精神,很可能,便會喪失一個千載難逢滅敵的機會。他,必須得賭一把!
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揮刀貫穿了一名盾牌手的心口,荻將軍嘶聲的高吼道:“殺,給本將軍殺,以最快的速度,消滅這些攔路的盾牌手!”
冷芒沖天旋閃,血花四處飛舞。
既要用身軀攔截西辰大軍的去路,又要揮舉手中的兵器,抵抗彷彿怒潮般迎面攻來的西辰大軍。
滄月國的兩百名盾牌手,又如何是密集如麻的西辰大軍對手呢?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渾身是血倒在了冰冷的大地上,但他們每一個人倒下之前,都是拼盡了最後的一口氣。
遠處,西面的山丘上,迎風高聳的嶙峋巨石後--
拋掉了蘋果殼,居高臨下觀望的上官凝月,側頭望向了軒轅焰,聲音頗含惋惜的語道:“血染沙場氣化虹,捐軀為國是英雄。焰,這兩百名心甘情願的赴死,耗盡最後一口氣的滄月國盾牌手,可以被稱之為真正的英雄!”
“是啊,可惜”
早已斂起容顏間的魔魅笑意,薄唇輕嘆了一口氣,軒轅焰啟唇低迴道:“他們雖值得我們尊敬,但我們卻不能出手相救!”
戰場上的敵軍,其實並不是真正的仇人,純粹只是因為立場的不同,不得不無奈為敵,另一種意義上的“仇人”。
對於這一種各為其主、赤膽忠心的護國、擁有特殊意義的仇人。
私底下,無論是龍耀皇朝計程車兵,還是他國計程車兵,軒轅焰和上官凝月兩個人,都覺得他們是值得人尊敬的。
以軒轅焰和上官凝月的本領,想救這兩百名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