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戰線,一來緩解滎陽漢軍壓力,二來逐步消滅項羽分封的諸侯王,對楚國形成合圍之勢,最終達到全殲楚軍的目的。”
樊噲應下後交代周勃:“若紫末回來,告訴她我去的方向。”
周勃點點頭,“我會的。”
樊噲走到營帳門口,突然回頭問:“周勃,夫人是不是也在滎陽?”
周勃沉默一會兒點了點頭,“樊噲,主公命你和韓信共同趕赴河北井陘,擔憂的就是夫人在滎陽影響你的決斷。”
樊噲面色一沉就要發作。
周勃趕緊開口:“別衝我發火,這是大王的顧慮。”
項羽確實有非凡的指揮才能,在楚軍的攻勢下,漢軍越來越難以堅守。歸順漢王劉邦的諸侯王紛紛掉轉方向,項羽卻拒不接納。范增苦勸無果,恰有陳平到訪。
陳平曾是楚軍將士,劉邦還定三秦後不得已降漢。此時趁著戰亂逃回楚軍,他見到項羽後猶如見到了久違的親人,跪在地上哀哀痛哭小半個時辰後,請求項羽屏退左右,想單獨稟報漢軍那邊的情況。
范增怒目而視。
密談兩個時辰後,項羽把范增叫入營帳。
候在營外的眾將正心中猜疑,卻聽見范增憤怒地咒罵陳平。隨即一陣刀劍擊鳴聲響起,眾將紛紛闖進去,卻見范增一手緊緊地握著帶著斑斑血跡的帛布一邊急攻陳平。眾將驚愣間,項羽已憤而開口:“范增,你要弒君。”
范增驚怒地盯著項羽,好一陣子後仰天悲笑起來,“天要亡楚,怪不得我范增啊!”
鍾離昧趕緊扯著范增走出帳外,正要開口相勸,范增又是一陣仰天大笑,邊笑邊頭也不回走出駐地。
半個月後,彭城傳回訊息,范增背疽發作死在彭城之外。訊息傳到滎陽,鍾離昧等人面對彭城方向,脫下頭盔,向范增默哀致敬。他們心裡都清楚,項羽之所以聽信陳平之言,其實並不是真正相信陳平,他只是太厭煩范增了。
海遙得到訊息後,難掩心頭興奮。
寸步不離監視海遙一舉一動的虞妙戈發覺後,冷冷一笑,“范增死了,還有鍾離昧,即便鍾離昧也死了,大王也不乏計謀,你高興得太早了,聽說劉邦已被大王困死,戰敗根本就是遲早的事。”
自綠綾慘死,每見到虞妙戈,海遙都有把她撕碎的衝動。可是,失去武功的海遙沒有辦法做到,她能做的只是時刻算計著怎樣才能避開虞妙戈,給周勃傳遞更多的楚軍訊息。
周勃傳回訊息說,韓信和樊噲已經開赴河北井陘。她很想重新聯絡情報特工們,重新分佈任務地點。可在虞妙戈的監視下,很難做到。
這一天,從顏集押運兵器回來的虞子期叫走了虞妙戈,海遙趕緊招來信鴿,隨手撕下一角衣袍,摸出隨身攜帶的炭筆,快速寫了一行字:范增已死。通知韓信,儘快開闢第二戰場,連線魏、代、趙、燕,對西楚進行合圍。
信鴿振翅高飛,遠方突然射出一支袖箭。穿過信鴿尾部,射下幾根羽毛,受驚的信鴿尖鳴一聲越飛越高。
虞妙戈快步走來,“海遙,又傳什麼訊息了?”
海遙盯著虞妙戈袍袖裡的特製袖箭,淡淡地道:“蘇瑞,你可真有心。真難為你了,在這種資源匱乏的時代,你也能做出如此精良的袖箭。”
虞妙戈冷漠的目光從半空中收回,盯著海遙,“你忘了虞府祖業是做什麼的了。如果我願意,每一個西楚將士都能擁有比這個更精良的武器。海遙,比起你的情報組織,這個應該更好吧!”
海遙面色大變,如果楚軍每個將士都擁有這樣的武器裝備,對於漢軍來說,將是難以預估的災難。
虞妙戈得意地冷笑,“劉邦早晚都會死在大王手中。”
海遙沉默一陣子後微微一笑,“蘇瑞,你這種性格,即使再多活一世也不會有一個男人愛上你。”
虞妙戈滿眼怨毒地盯著海遙,慢慢拉起衣袖,袖箭對準海遙的咽喉,“你真的想死嗎?”
海遙靜靜地望著虞妙戈,“項羽取得天下後,他身邊的人會是誰?你雖然深愛他,雖然可以為他做任何事,甚至為他捨棄生命,他身邊的人也不可能是你,他對你已經完全沒有感情。我不愛他,可最終陪在他身邊的人只能是我。”
虞妙戈的手慢慢按在袖箭機關上。
海遙繼續道:“可是,如果項羽落敗,我就會離開這裡,離開項羽,重回劉邦身邊。項羽只有到那個時候才會明白你的好,才會明白只有你可以與他患難與共。”說完,慢慢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