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遙還要再糾纏,劉邦已看向周勃,“周勃,帶夫人先行回營。張良,我們走。”
第十章 無心插柳,柳自成蔭(1)
浮雲蔽月,林間有霧。一路行去,蜿蜒曲折的小土路上盡是凸凸凹凹的小石子,林子邊,一邊小溪潺潺而流,時隱時現。
海遙牽著劉邦的手,一邊踢著小石子一邊聒噪個沒完,“劉季,阿季,季季,說說嘛,說說嘛,到底熊心和你們怎麼談的。”
溪流漸寬,泉水叮咚聲中,劉邦無奈地輕嘆口氣,“海遙,你是我的夫人,我的夫人只要安安穩穩、漂漂亮亮生活在我身邊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去多想,也不要去多問。”
海遙心裡一陣恍惚,阿積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他們都認為幸福的女人就應該生活在男人的身後,享受他們的成功。
見海遙突然沉默下來,劉邦晃晃被她握著的手,“怎麼了?生氣了?”
海遙搖搖頭,“沒有生氣,只是覺得窩心。”
“窩心?”
海遙仰起臉盯著他的眼睛,覺察到異樣劉邦停下步子,他們兩人靜靜地看著彼此,她覺兩頰微微燙起來,“就是順心,舒心,暖心的意思,就是很開心,很愉快,很感動的意思。”
劉邦眼裡唇邊都是笑,他把海遙攬在胸前,“比和他在一起還開心嗎?”
海遙一愣,他已很久不再提這些事,今晚突然再提,肯定是因為那日落湖的事。她沉吟一瞬,輕聲問:“是因為她一再推我落水的事嗎?”
劉邦點點頭,“她的恨,只能用你的死來釋懷。這麼強烈的恨,是為的什麼?”
海遙輕咬下唇,“你把我救起前,我是和他們一行前往沛郡的。”
劉邦臉上的微笑慢慢散了,他凝視著海遙,半晌後才冷聲道:“因為愛他,所以即便他帶著別的女人,你也違心跟著。可是,他卻在你遭蛇咬後棄了你。可你被棄後非但沒有恨他,還一再懇求他,求他接受你的愛?”
海遙目光如水盯著劉邦,“我出自虞府,偶然見到項羽後誤把他認作另外一個人。可是,他眼裡只有虞妙戈,悲傷之下我離開了隊伍。徒步獨行中又飢又渴便避於林中休憩,醒來時已在你的馬車中。劉季,我希望跟著心走,心裡有你才會義無反顧跟著你。那晚雨夜中發生的一切,只是我表錯了意,認錯了人,我們都忘了吧。”
劉邦面色稍有緩和,但卻有了新的疑問,“那個人是誰?”
與阿積已經是生離死別,此生再難相見,雖然明白,可海遙還是覺得心口微窒,“他只是與項羽長相相似的人。我們今生不會再有機會見面。”
劉邦緩緩移開視線,答案已在她的臉上,這個男人究竟是誰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心裡不止有這個男人,甚至根本不願意對他直言這個男人的存在。
覺察到他情緒的變化,海遙心裡一陣愧疚,“他是杖刑之後我唯一能記住的人。”
本不想再問,可又忍不住想去問,劉邦很難描述自己的心情。
見他只是靜靜望著她,雖然沒有開口詢問,但眼神卻很複雜,海遙苦澀一笑,“他不在這個世間。”
劉邦震驚中,凝望著海遙,聲音略冷,“雨夜裡你把項羽誤認作他,之後你一直跟在我身邊,難道他竟是彭城人?是韓信?可他與項羽長得並不相似。不對,你說他已經不在了,你什麼時候知道他不在的?”
劉邦的眼睛裡除了疑問還是疑問。坦誠地交出了自己的心,卻因為一件無法解釋的事被他誤解,海遙不禁悲由心生,她目不轉睛凝視著他,雙眼突然滴下一串串淚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與項羽確實毫無瓜葛,他,他確實不在這個世間。”
第十章 無心插柳,柳自成蔭(2)
那淚珠卻好似打在劉邦最柔軟的心頭上,他整個心都揪了起來,眼裡又是無奈又是憐惜,一邊為她拭淚一邊好言勸慰,“好了好了,都是我的不對,惹你傷心了。”
不勸還好,越勸海遙哭得越起勁,最後索性耍起賴來,哽咽著嚷嚷:“就是怪你,就是怪你,本來是陪人家出來賞月散心的,結果卻惹人傷心。”
劉邦凝視著海遙又哭又笑的模樣,眼裡有歡喜和幸福,“那我怎麼樣,你才能不傷心呢?”
海遙側頭想了會兒,盯著劉邦壞笑著說:“你知道了我的傷心事,我也要知道你的傷心事。這樣才能扯平。”
劉邦無聲嘆口氣,“幾年前,我還是沛郡治下一個小小的亭長,在縣令家偶然得見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