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3 / 4)

樣子,季漣嘆了口氣,揮手讓他們退下,閉目低聲對玦兒道:“這次恐怕是躲不過去了。”

玦兒笑著將藥碗遞給一旁的宮女,嗔道:“又在說這種瞎話了,你不覺著自己羅嗦麼?”

季漣臉上慘淡一笑,止不住又咳了幾聲,藥是極苦的,可他入冬後吃到現在,都已吃不出什麼味道了,屋子裡一股子藥味夾雜著雪梨檀的味道,他朝外往往,輕聲道:“外面天氣不錯,咱們出去走走吧。”

此時剛過申時,暮春的陽光正是和煦,玦兒扶了季漣起來,給他套好外衫,挽著他走到園子裡,走到他們兩人一起搭的鞦韆架上,季漣看著太陽西下的角度,估摸著炅和炡也快從北宮回來了,問道:“這些日子我身子不好,也沒顧得上兩個孩子——他們功課還好吧?”

玦兒笑道:“兩個孩子都很聽話,阿炅唸書也很認真,你讓人給他編的那幾本書,他日日都有看;阿炡調皮些,不過幾位先生的話還是聽的,這些天看你身子不見好,還常到佛堂燒香呢。”

季漣略一點頭,伸手環住玦兒的腰,將頭擱在她肩上,輕聲道:“你這幾 天好像又瘦了,再瘦下去,臉上就要出皺紋了。”

玦兒回頭微瞪他一眼,惱道:“你嫌棄我老了就直說,不用一樣變著法的挖苦我。”

季漣臉上的笑容更深,輕含著她的耳垂,笑道:“我從沒聽說,有人老了,還會像你一樣紅耳根子的。”

玦兒微側了身子,又想躲開他一樣帶著幾分纏人的耍賴,又怕真閃開了傷了他的身子,只好稍稍側 了身,看到遠處的人影,低聲嗔道:“兩個孩子回來了呢,讓他們瞧見了多不好。”

季漣這才放過她,略移了一下身子,靠在鞦韆架的後背上,看著遠處兩個皇子和侍從、宮女慢慢的走過來。炅沉默寡言一些,炡在他身側,不時和他說些什麼,遠遠的看到季漣和玦兒都坐在鞦韆架上,都加快了腳步。

等走到跟前,炅才小心翼翼的問道:“爹的身子感覺好些了麼?”他一日一日的長大,一日一日的發覺父親的威嚴,以及父親對他的諸多要求,雖然每天一起用膳的時候神情溫和,但是檢查功課時一點也不馬虎,不管哪裡有絲毫的行差踏錯,都會被父親揪出來嚴厲的教育。

炡在一旁輕快許多,不等季漣回答便笑道:“爹今天氣色好多了呢,再過些日子估計就好了。”

炅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炡,目光又回到季漣身上,等待他確定的回答。季漣笑了笑,道:“嗯,有娘陪著,你們也不用 這麼擔心,好好跟著先生讀書要緊。”

炅嗯了一聲,炡微微笑道:“今天的功課都念完了,衛先生也檢查完了我們才回來的。爹的藥吃 了麼?”

炡所說的衛先生,正是永昭元年的狀元衛美芹,他當時被季漣一紙詔書扔到閩越蠻荒之地,永昭四年和永昭七年的兩次地方官考核中皆政績斐然,於是在永昭七年被調回長安,輾轉六部之間,已被磨鍊的幹練穩重。永昭十二年季漣將他傳喚到洛陽,開始教導兩位皇子。

玦兒輕輕的拉過炅的手,笑著回答炡:“剛剛吃了,你們倆先回屋換身衣裳吧,再出來一起用晚膳。”

待兩個孩子走進去,玦兒才向季漣問道:“你覺不覺著你對阿炅太嚴厲了一些?他見到你都不怎麼敢說話了,以前他不是這樣子的。”

炅以前也是和炡一樣活潑的,這轉變大概是從去年的浴佛節起的,往年他們都是四個人一起去白馬寺參加龍華會,觀看寺裡僧人為銅佛洗浴的盛大場面,然後在寺裡用齋飯,下午再到洛水去放生,季漣和玦兒還照著舍豆結緣的習俗,互贈煮熟的五香黃豆,這本是親友之間互相贈送,以示人與人之間相識皆是緣分之意,不過他們二人互贈五香黃豆,彼此心中的意義卻又深了一層。

可是去年浴佛節的時候,炅從寺裡僧人那裡聽來種種佛經故事,想著季漣這幾年來身體漸漸有些不好,便想學著寺裡僧人苦修的法子,為父母積福,被季漣知道了之後,狠狠的斥責了一頓,一時又難以跟他講清箇中種種緣由,炅乖乖的聽了話,從此之後卻逐漸有些怕季漣。季漣見他這樣子,便抽了空,好好的跟他講了為人君主的責任,凡事不可太過,禮佛固然是好事,卻切不可因此而忘記禮法倫常等等。炅年紀尚小,聽得不十分懂,只是知道父親對自己期望甚重,於是更加心懷惴惴,生怕哪裡做得不好,讓季漣失望。

季漣想了一想,笑道:“他這一年性子沉了許多,不過照我看也不是壞事,阿炡平時活潑一些,跟在他旁邊,他也不至於太悶的。我倒覺著他們兩個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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