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苦瓜臉老王親自來買菜,都能從琮王府裡傳出幾道新菜這次不知道是什麼”
“他家那位爺越來越難伺候聽說,前段就遣散了一半的家人”
“不是聽說,是真事兒,我們村就有被遣回去的而且連這些年收的那些哥兒呀、姐兒的,都給遣了,聽說,遣散的當天,那些花朵一樣的人物都又哭又鬧又上吊的,比出殯還熱鬧呢”
“什麼出殯老郝頭兒,你千萬得管住你的嘴,不要腦袋啦!”
“對對對,這嘴,該打!”
“不過,聽說呀自打被宮裡的那位抽了一百鞭子後,這位爺性情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雖然沒事兒也四處溜達,但不搶人不上勾欄院家裡還只養龐物不養人把燕子當鸚鵡一樣養,掛房樑上”
“可不是嗎,都新鮮啦有人親眼見過他家的雞追得一條大狗滿院亂跑”
“瞎掰,哪有雞咬狗的再說了,堂堂王爺府,怎麼會養雞呀狗的這些下賤貨”
“真的,真的我家隔壁的小三子的三姐夫的弟弟親眼見著的”
因為人多,苦瓜臉老王走的不算快,所以不是沒聽到這些議論,他只是假裝沒聽到,但一張臉,卻哭笑不得的抽搐幾下,越來越象菜攤上早上才擰下的頂花帶露的苦瓜
他家那位爺,還真是越來越唉!
他無奈的嘆氣。
那些市井閒人說的沒錯,琮王府的九連銀環上,確實眷養著一隻燕子,它每天象鸚鵡那樣立在上面,不用鏈子拴,也不會逃跑,自己喝水自己吃食,舒服的很。
這燕子,與琮王之前的那些大舉動比起來,實在不算什麼,但已經習慣於茶餘飯後談論琮王府逸事的人們,還是把之當成樂事,津津樂道了很久。
尊貴的琮王殿下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府上這點破事是多麼的引人注目,但他實在沒時間管那些市井小人怎麼說。
他每天很忙日上三杆才起床,還得喂他的貓,喂他的燕子好吃、好喝、好待遇的,伺候得那貓和燕子毛光體亮,身型碩肥。
今天,旁人眼裡讓琮王爺親自伺候的那隻燕子,忽然就開了口、吐了人言——幸虧周圍沒人,不然不是被它嚇死,就是被琮王爺嚇死,因為那位爺,跟和人聊天一樣,和一隻燕子聊得那叫個熱鬧。
只聽那隻燕子嬌嬌切切的說:“桃君呀,您能不能把我挪個地方,不知道哪來一隻野貓已經盯我好幾天了還有,您能不能不要老餵我東西吃減肥很麻煩的。”
某琮王滿嘴的桃,桃汁都流出來了,還理直氣壯道:“只要本桃君不嫌你胖,誰個敢嫌胖?”
燕子無語望天。
琮王爺懷裡惰惰打咕嚕的拐腿黑貓很愜意的翹鬍子笑了你見過貓笑嗎?沒吧,可琮王爺見過,琮王爺還和貓一起笑。
其實,琮王爺最鬧心的事情不是喂燕子,也不是和貓一起笑,更不是前段時間遣送的那群哭哭鬧鬧的哥兒呀姐呀他最鬧心的,是宮裡住的那位,死活不肯見他。
桃花瑾三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個多月了。
自住進這個身體,他就沒消停過。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再有生理需要,幹嘛要一下子養那麼多伴侶。
桃花瑾三知道伴侶這個詞,只適用於自己的上一世,或者叫上上一世。而不適用這個世界,這個遙遠的、古代的、自己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哪個朝代的世界。
但是,養這麼多的人,卻只為一種關係,不叫伴侶,哪又應該叫什麼?
當自己第一時間醒來,看到這麼多驚喜的、哭泣的、嫵媚的或高傲的臉時,自己當時就傻了,甚至,自己一度以為,自己這個身體的前任主人,不是死於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而是精盡人亡的。
現在,好容易打發掉了那些臉。
又要發愁見不到那個在這個身體的屁股上打了一百鞭子的那個人。
其實,自己也不是真的想要見那個人,而是想要見到守在他身邊的、寸步不離的、據說是呂豎國第一勇士的另一個人。
根據太白金星老頭的小紙條和自己打探來的小道訊息,無論是相貌品行,還是行為做派,那個呂豎國第一勇士的另一個人,應該就是大紅。
唉!
尊重的琮王爺,或者桃花瑾三長長的嘆了口氣。
然後嘆氣的尾音未落,就看到苦瓜臉老王苦著一張清俊的臉、拎著他獨有的菜藍子,自迴廊那頭緩緩走過來。
菜藍子裡自然是那顆苦瓜臉老王起了大早,趕了早集,轟動了很多人,才買來的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