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武力,他被對方打了兩次,心裡至今還有點陰影。論身份,對面的人比他稀有受保護,自己要是動他一根毫毛,不說帝都人魚保護機構會不會急吼吼的上門來找他拼命,就說伊斯塔大人,他也得掂量掂量。論地位,這位雖然身份成謎,可只要他是自然人魚,那便是最尊貴的身份。
一番對比下來,普奧斯摩斐悲哀的發現,他就好像抓到了一隻四肢腦袋全都縮到了殼裡的烏龜,無處下嘴。看得到,吃不到,怎能不讓他鬱卒不已?
他想要的頭髮、血液、指甲,他想深度研究的好奇心,如同被貓爪一樣,每每看到林煌,他就激動不已,恨不得撲上去。
可惜,他奈何不了
林煌一把扔掉手裡的果核,拍了拍手,站起來,俯視著對面表情各種糾結各種苦逼的青年:“還沒想好嗎?我先去洗個手,你在這裡慢慢想吧。”
說完,林煌身姿迤邐的離開了。
普奧斯摩斐一直望著林煌的背影,變態,直到確定再也看不見。
他好似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青年臉上表情不變,手卻小心的從自己寬大的衣袖裡拿出來一個奇怪的東西。為了這個,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比較寬鬆的衣服,襯托著他那一頭及腰長髮,倒是頗有一種溫文爾雅的風采。
普奧斯摩斐長相屬於陰柔俊美那一類,不比伊斯塔和雷吉諾德那種陽剛堅毅,卻極為精緻,五官出色,是屬於那種一看便讓人臉紅心跳的型別。要不是普奧斯摩斐的性格實在太詭異了一點,喜歡他的人魚不會比西卡里歐少。
青年眼睛隨時注意著四周,手下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受影響。只見他不過隨意的扭轉了幾下,手中的東西便變成了一個螢幕類的監視器。螢幕中,開始是一種比較低矮的視線角度,後來逐步轉換,視線的角度被拉高。
阿羅莎正在二樓的房間裡收拾床鋪,打掃房間。
她是伊斯塔大人送給林煌殿下的四女僕之一。比之麗貝卡的主戰鬥系統,她就是純粹的服務型女僕了。
她的主人是一個性子鮮明張揚,直率大方的人。這從他睡覺的姿態其實就可以看出來。
阿羅莎一邊整理著床鋪,一邊心情很好的想著。有這樣一個主人,對於作為附庸品的她們來說,真是最幸運不過。至少,她們的主人對她們很好,看她們的眼光從來不像是在看一個沒有生命和感情的死物,一堆機械。
抖了抖床單,阿羅莎把床單鋪好,拍了拍上面的褶皺,正想站起身的時候,她表情一愣。
“這是什麼?”從床鋪最邊緣的地方抓起一隻黑色的甲蟲,阿羅莎也不管它的掙扎,只皺著眉頭看著手裡的東西。
這並不是真正的蟲類。儘量看起來很像,但捏在手裡的感覺分明泛著冷感。
阿羅莎冷下了臉:“是誰?竟敢如此大膽,覬覦主人的房間?”
她兩根手指頭紋絲不動的捏住手裡的黑色甲蟲,剛想出去找管家彙報情況,抓出暗中那人,就只見手指間的黑色甲蟲突然一陣噼啪聲,報廢了。原本看起來惟妙惟肖的外殼,此刻變成了一堆焦炭,發出一股焦臭味,早已經看不出原樣。
樓下。
普奧斯摩斐姿態隨意的歪在沙發上,眼裡迅速閃過一抹惋惜。
“糟糕了,被發現了,怎麼辦呢。”口裡雖然如此說著,青年的臉上卻一陣似笑非笑,根本就沒有任何擔心和被發現之後的焦急。他手指輕輕的摩挲著自己的唇角,微微挑起的眼角泛著說不出的妖氣。
“還以為這次來會有很大的收穫呢,真是讓我失望啊,什麼都沒有發現。”
本以為偷偷潛入林煌的房間,在他的房間的地上或者床上可以發現幾根頭髮什麼的,結果竟然沒有?
是之前就被人打掃了,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掉頭髮?
想到自己每天起床梳理的時候總會發現那麼幾根,沒道理他不如此啊。
不自覺咬了咬指甲,普奧斯摩斐低垂下眼簾,只覺氣悶。
手指翻了翻,把拿在手上的監視器收回到衣袖內,普奧斯摩斐換了一個姿勢,手指敲打著旁邊的沙發,眼睛幽藍,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於是,當林煌出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
“你怎麼還沒有走?”
“殿下,人家在等你啊~~~~~~”似乎沒有聽出林煌那嫌棄的語氣,普奧斯摩斐笑得很妖孽。
他站起來,無視林煌的瞪眼,擠在林煌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