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打在地上,塵土就像羽毛一樣輕飄飄的揚起來。形成一個個倒錐型的小山丘。
古風似沒有知覺的破布娃娃倒在古玉的懷裡。
古玉一下子矇住了,她的大腦就像中了病毒,宕機了。
大雨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臉上,就像冰塊砸在面板上的感覺。
這冰冰的觸覺,終於是挽回了古玉的神思。
古玉終於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原來沾滿灰的手,在雨水的洗禮下,顯現出它本有的顏色。
纖細修長的手,現在正扶著古風的胳肢窩,站起來。
古玉本打算積載巨大的力量,扶起古風。但是她絕對沒有想到,古風,當真如風一般的輕。
她的力氣用不到一半就把古風給扶了起來。
雨很大很大,還沒這麼一會,古玉古風兩個人就渾身上下溼了個透。衣服緊貼著身子,粘吧粘吧的。
即使古風的身子再輕,再如風,可是沒等古玉站好,腳“瓢”的一下又崴了,連帶著古風整個人倒在地上。
古玉整個人摔在地上,背靠在地上。“啪”的一聲,剛剛還是沙子的地上,現在就成了泥。
現在是泥滲到背裡,刻得古玉的背硬生生的疼。
古風也毫無懸念的硬生生的倒在古玉的身上,不過他是面朝古玉的臉倒下去的。
古風的臉就這樣與古玉親密接觸,但是現在誰還有什麼心情去想什麼的旎旖。
雨水模糊了古玉的雙眼,只打的她眼睛發疼。
腳上的痛楚更深了,就像針紮了一樣,一點一點的痛入骨髓。
古玉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氣,雨水順著口腔,進入她的喉嚨。
她緊咬自己的嘴唇,一手撐著地,一手慢慢的扶著古風,強撐著自己的腰起來。
“古風,沒事的,你一定要撐住。你一定要撐住。這次,只要你過了這個坎,我就原諒你。”古玉情不自禁的以額頭抵著古風的額頭,哭著道。
古玉強行利用上肢力量,以手撐地,嘴唇都咬出了血絲,眼睛血紅血紅的。
她一點一點的站起,她感到小腿的不住的打顫,一個忍不住,就是要向下倒去。
她也不敢拿右腳使力,沒有人會在自己傷口上撒鹽,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到時候得不償失,那不是更加倒黴。
終於,感謝天,感謝地,古玉終於在渾身都開始打顫的時候,撐了起來。
“姐姐,不行的話,就放棄吧。我不要拖累姐姐。姐姐的腳,很重要。”古風輕飄飄的飄出這句話。
要不是緊貼著古玉的耳朵說的,幾不可聞。古風就徹底暈過去,只是那點點的呼吸,還證明著人還苟延殘喘的活著。
古玉將古風的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自己的手懷抱著他的腰。一淺一深的往前走去。
古風每走幾步,頭就往古玉的脖子處搭過去,然後就一點一點的往下滑。
還好古風的體重不是很重,古玉也就強打著精神,強撐著自己的小體格,往前走去。
你說古玉現在的打算究竟是什麼?難道是回花嬸劉叔家,叫老醫師來看。但是古風折騰的起嗎?
再說,兩個人折騰成這個樣子,該如何向花嬸與劉叔解釋。本來兩個人就是寄宿在人家,還是人家好心。
現在你們弄的一死一傷的,到底該如何解釋呢?
那現在的古玉到底有什麼打算呢?難道她還真打算一屍兩命嗎?!
“我知道你還在樹上,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古玉扶著古風來到剛才的榕樹下,一臉懇切的向榕樹上希求著。
這果真是百年大樹,半點的雨都未打進來,只有偶爾的幾滴雨滴打下,但是已經經過暴雨洗禮的兩個人,根本就是不會在乎這連雨都算不上的雨滴。
苦苦哀求的古玉沒有注意到天上的雲,是黑雲緊挨著白雲,現出萬丈的紅光。雨已經不知不覺的停了。
“你知道我在樹上?”說話的人的聲音與剛剛那個唸叨著“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一模一樣。
他一個蜻蜓點水,就輕飄飄的飛了下來。
來者不老,正直不惑之年,四十的男人一枝花。頭髮梳的根根筆直,花白的頭髮顯示出他的年齡。
他的臉方正,乍看之下,就是滿臉的正義之色。
留著山羊鬍,卻更添一抹風仙道骨。
“求求你救救他。”古玉把古風斜倚在榕樹的樹幹上,自己“拍”的一下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