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珊這主人家的態度,程溪腦子有點亂。
“哦,那個,那個盧總讓我送晚餐過來。”
“進來吧!”
但是,當程溪進去之後才發現,盧荻秋已經坐在餐桌邊吃上了。不用說,那肯定是衛珊帶過來的。不過,既然他都已經有吃的了,好歹應該打個電話說一聲,那樣她也不用白跑一趟,更不用看到這樣的情節。
“盧總!”
“拿過來一起吃吧!”
盧荻秋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像是局外人一樣自顧自地吃著飯。衛珊似乎沒有半點不自在,很快去廚房拿了碗筷出來。
程溪掃了一眼餐桌上的菜色,看樣子是“八寶粥”店的菜品,那道有名的“冬瓜排骨湯”正香氣四溢,惹得人很有食慾。不過,現在是什麼情況。人家兩個人你儂我儂地吃著晚餐,她這個不速之客插了這一槓子,怎麼著都看著彆扭。
飯菜的味道程溪是顧不上了,她小心地打量著兩個人。心裡想著自己進公司以來有沒有對衛珊不禮貌,這都快成老闆娘的人了,那可是得罪不起啦。
“程溪,吃菜呀!”
衛珊招呼著,而盧荻秋卻一直沒吭聲。
“好,衛姐。”
扒了兩口飯,程溪有點大氣都不敢喘的樣子。這氣氛真是太尷尬,也太不適合吃東西了。早知道是這樣,自己就應該先在川菜館吃了再過來的。
“盧總,川菜館的老闆說研究了新菜,請你有空過去嚐嚐。”
“哦!”
盧荻秋的回應只有那一個字。
“是咱們聚會常去的那家嗎?”衛珊插了一句。
“對。”
“那家做的川菜倒是蠻地道的。”
“是啊,是啊。”
雖然程溪覺得那家的川菜已經走了樣,但她還是違心地附和了衛珊。
一頓飯好歹是吃完了,而菜卻剩下不少。估計除了盧荻秋,剩下的這兩個女人都沒有把心思放在吃飯上。
在衛珊拿了碗筷去廚房收拾的時候,程溪見縫插針地把晚餐的發票遞給了盧荻秋。
“昨天晚上你死活要請我吃飯,結果你先喝醉了,最後還是我結的賬。所以今晚這頓,我就當你請我了。”
程溪有點無語。這個老男人還真的很計較。這才幾十塊錢,他至於這副德性嗎?不,他一直就是這副德性。程溪下意識地咬了下嘴唇,然後奪過拿在盧荻秋手裡的發票。
此時衛珊也剛好從廚房出來,見兩人正說話,衛珊便拿了外套說要先走了。盧荻秋沒有留人,而程溪也巴不得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盧總,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等等。”
盧荻秋從陽臺上拿了個袋子進來,然後遞給程溪,讓她一會送到乾洗店去。
“盧總,我雖然是你的秘書,拿你的工資,但不代表你可以隨便使喚我。”
“我是隨便嗎?”
程溪想反駁來著,但那話終究是沒出口。
“昨天晚上讓你吐了一身,你自己聞聞這衣服的味道。我只是讓你送到乾洗店,這就算使喚你?我說,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都斤斤計較嗎?”
“我斤斤計較”
程溪的話硬生生地在盧荻秋的眼神下嚥了回去。那衣服真的味還蠻大的。想起早上歐陽說的話,程溪覺得自己還真有點理虧。都是那酒害的!不對,都是那張桐害的。他要是再敢出現在面前,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他了。
“盧總,還有吩咐嗎?”有些垂頭喪氣,她知道自己這被無限使喚的命運恐怕得到這個老男人痊癒了。
“明天下午來接我去醫院治療。”
“知道了。”
“讓售後部門跟廠家聯絡,這批產品瑕疵有點多。讓他們按合同儘快處理。”
“是。”
“我不在公司,你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各個部門都盯著點。”
“那不是有衛姐嘛。”
程溪這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她怎麼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雖然這都眼見為實了,但好歹人家老闆沒說破這事,她這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嘛。
“你少在公司八卦,你很清楚,惹毛了,我是什麼事都能做的。”
程溪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兩聲,然後又不怕死的問道:“那衛姐,是準老闆娘了?”
盧荻秋沒有說話,只是一步步地朝程溪逼近,然後在她退無可退的時候把她逼到了牆角。一隻手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