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女孩子那般愛打扮,還是真心強悍過頭像個爺們?這隻簪子是他們在崇州的時候,在河岸邊散步的時候從農家擺地攤人手中買下的,沒有任何花式,就像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轟轟烈烈一般單純的愛情,可以超越世俗看法。
“請您轉告他,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了。望他珍重。”施禮背過身,她一直在微笑,卻很苦。
屏風後的人失焦走出,一月未到,她就這樣輕易放棄了,他措手不及,他以為她會懂他,陪他熬到最後。
“額娘愛莫能助了。”金容兒將那個髮簪發進他手中:“湮兒,記住若是不愛了,緣分也就斷了。”
這話說的十分有深度,似乎在暗示什麼。他重重點點。
東宮,素和簡南所在的寢宮,眼下只有幾個宮人在做打掃,不見一個守衛的侍衛,可見氣數已盡。
推門而入裡面是沖天酒氣,隨處可見酒罈子碎片,她尖起腳尖一小步子走到男人面前,他衣服凌亂不堪,醉眼朦朧躺倒在一堆酒罈間。青色的鬍渣看上去有些蒼老。
“你來了。”素和簡南努力直起身子,重心不穩一歪又倒了下去。
“嗯。”她撕開一隻酒罈的封口:“來陪你喝酒。”
“呵呵,來,喝。”他眯起眼笑,看不清她的樣子,腦海裡是她十六歲那年紅衣飄玦的樣子,只一眼,就入了迷。
“那是的我很純真漂亮吧,才讓你情不自禁狠狠綁在身邊至今。”她給自己灌下一口,像好哥們之間調笑:“當年的事澄清,我可是一句道歉都沒從你口裡聽到啊。”
“說到底是少了信任不是嗎?而你從來不解釋,我覺得沒有愛,至少還有恨,這樣你就可以在我身邊一輩子。”他泛起苦澀的笑:“哪知這一輩子也快到盡頭了。”
“”她把酒罈遞給他,袖裡的東西滑入酒罈中,她在心底微笑,再見,素和簡南,你愛的終究是一縷執念,那個年少的蘇恨瑤,卻不是她。
他揚揚唇,似乎察覺到什麼,但還是一口氣喝下剩餘的酒:“你在他身邊很幸福,從來洋溢著我從未見過的幸福,我有時在想強行把你留在身邊是對還是錯,大抵是瘋魔戰勝了理智,我覺得你這輩子不能逃出我掌心。你曾指責我這不是愛你,我卻還是一昧偏執強行留你。在他身邊很好吧,他可以為你做很多我無法辦到的事”
他聲音越來越弱,最終陷入無盡的昏迷,眼角劃過一滴冰涼的淚,她伸手給他拂去,忘掉曾有執念,願你擁有美好的開始。
起身,輕輕合上門。
正要緩口氣,突然,她警惕摸上腰間的青麟長鞭:“誰在那縮頭縮腦,出來!”
但見素和逸從牆角現身,瞅著她一臉陰陽怪氣的笑:“原來是女皇商。”聲音尖聲尖氣,顯然入了沒根的太監列隊。
“原來是大皇子,失敬失敬。”她抱拳換上一副職業微笑。
“長得不錯。”素和逸摸著下巴圍著她轉了一圈,眼底有火苗在飄,這個眼神很熟悉,素和湮西眼底常常會有,額,她怎麼又想到了他。
就算他對她有非分只想也吃不到嘴,好不忌憚道:“大皇子若無他事,蘇氏告辭。”顯然,她的自恃過高害了自己。
“你想幹什”素和逸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與此同時,她覺得渾身無力軟軟癱倒在他懷裡,只能眼珠子惡狠狠盯著他。
他覬覦蘇恨瑤整整三天,就是找不到機會下手。既然這些人從他身邊奪走了重要的東西,那他也勢必要討回一些本錢。
他揚起一抹惡毒的笑,指尖滑過她的臉頰:“我想幹什麼,你不知道麼?”
她想喊,可是身子疲軟發不出一個音節,各種恐怖的念頭襲上心頭,她徹底斷掉與素和湮西的關係,現在真的沒有一個人可以救自己了。
“別哭,我會好好疼你的。”說完,他眼神示意隨侍用抹布口袋把她罩住,他用馬車把她送出西城門。
四年後平安鎮。
黃沙天氣後,市鎮又開始活躍。老闆娘撐著把油紙傘,在店門口拍了拍滿頭黃沙,扭著屁股四處檢視酒樓裡的情況。
“聽說最近馬賊猖獗,這會不會危機到咱們平安鎮啊。”
“這也說不準。”旁人捋了捋鬍鬚,一臉擔憂。
“喲,蘇老闆。”侯三眼睛始終不離她的屁股,笑得十分猥瑣:“蘇老闆,你說你一個帶著個孩子怪辛苦的,家裡總得有個男人不是?要不考慮考慮小爺我?”
“侯爺,看您說的什麼話呢。”她摸摸垂下來的一縷發,嫵媚又多情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