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死了,停電了你怎麼不早吭聲,害得我和高老頭當初還費盡苦心。唉,沒辦法,看來我生來就是自作多情的命,喜歡你是自作多情,連想幫幫你最後也成了自作多情。”
“哪有?”
“哦,蔡小菜你說的什麼,快重複一遍,我怕我聽錯了。”
“我說你幫我,沒有自作多情,我挺感激你的。”
“唉唉唉,我又白興奮了。開個玩笑,蔡小菜你別有心理壓力。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對盛可以有意見。你不知道,聽她說她要跟別人談戀愛,我都快急死了,怕這麼一來蔡小菜你會傷心難過。現在沒事了,不影響你的心情就好,要不然我跟她沒完。”
三個人一起去體育館後面那家新開業的冷飲吧小坐。一路上,信海欣的手腳和嘴巴都沒停過,邊講邊附以豐富的肢體語言對我和高老頭講她和盛可以打架的事。
她們先是言詞激烈地爭了幾句,然後信海欣就氣得不行了,說盛可以亂搞男女關係。這話對任何女生來講,都是種致命的傷害,於是盛可以就反口罵信海欣大臉婆。這下可好,捅馬蜂窩了。信海欣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想扇盛可以耳光,沒想被盛可以抓住。這麼一吵一鬧,兩個人很快就失去了理智,扭扭扯扯的,從寢室外邊打到寢室裡面,同學拉都拉不住。最後還是盛可以讓了步,在同學的護送下,去了另一棟女生樓跟老鄉睡。
信海欣歪了歪腦袋說:“蔡小菜,你們別笑我啊,我一直以為我打架很厲害的,但我還真打不過盛可以,她力氣太大了,跟牛似的,一身蠻勁。”
高老頭剛沒一句好話:“什麼時候再約她打一架,我跟小菜作裁判,就算你被打得滿地找牙,我們也判你贏,這怎麼樣?”
我拍了拍高老頭的肩膀,再看著信海欣說:“高老頭偏袒你,勉強說得過去,心中有愛,眼中無法嘛,不過我還是要做到公平的。”
信海欣心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說:“蔡小菜你要說對我沒感覺,直截了當點嘛,不要弄得這麼曲折。”
雖然信海欣像在開玩笑,雖然她總能做到嘻嘻哈哈,但我的心還是突然有些難過起來,很微略的那種難過,不是很強烈,就好像有股酸水往上冒的那種感覺。想起以前,她從來不在別人面前掩飾對我的喜歡,從來不介意我的不解風情和同學的冷嘲熱諷,然而就是這樣一份難能可貴的堅持,後來她卻可以為了讓我開心些而把我推到盛可以身邊,再到因為怕我傷心而跟盛可以搞拳腳對抗
第二天晚上,盛可以約我見了面。聊的還是跟信海欣打架的事,她說她已經跟信海欣說過對不起了,現在再向我道個謙。我問她為什麼要向我道謙,她卻沉默了下來。我們漫無目的地走,然後就經過了九教前面的那條路。她提議進那個小亭子裡坐坐,我本不想去,可她已經搶先邁了步子,我再拒絕就顯得有點膽小怕事了。
其實這樣的選擇好像也有點萬不得已。我們已經在校園裡繞了好幾個圈了,能坐的地方早被別人佔領。不過一般的時候,九教的這個亭子會空著。每年的這個時候都差不多,晚上的校園,顯得格外的熱鬧。除了大批戀愛公民,還有那些剛入校不久的新生,他們因為初來乍到,對每個角落似乎都充滿好奇,多半會在晚上結伴出來坐坐,談談再過一兩個學期他們自己都會不屑了的理想。他們都說,真正的理想只是用來談的,想想而已。
亭子裡的座位很短,兩個人坐會顯得擠,我跟盛可以是每人一邊,面對面地坐著。我面向九教,她則背對九教。剛在亭子裡坐下,我就想起上學期放假的那天,我和高老頭掃完教室看到的那個身影。準備直接問她那天晚上是不是來過九教,又怕太唐突,於是我絞盡腦汁才想出個比較妥當的辦法。
我裝作漫不經心地問:“聽說過九教的那些鬼故事沒有。”
盛可以好像沒有絲毫的怕意,莞爾一笑,說:“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們女生也經常說的,不過熄燈之後就不敢說了。她們膽子小,像我,就不怕。”
“那你膽子是夠大的。上個學期放假後你好像還來過九教吧,那天我好像看見你了,你跑著下的樓,然後衝進了旁邊的小林子。”
這個時候,盛可以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有如餓狼撲食的目光在幽暗的燈光下充滿玄機。我轉頭看她一眼,又趕緊把視線移開。我不是把當她鬼在怕,我只是覺得她突然變得不可捉摸起來。她在我旁邊坐下來,擠得我直往邊上靠。她的這個舉動讓我心驚膽戰起來,像是半夜搞裸睡突然被人掀開被子,無措而惶恐。緊接著,她側著臉,目光朝我逼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