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他望去,卻見他一直盯著臺上,彷彿根本就是無意一般,可是晚清知道,他是故意的,就因為她剛剛衝著邪風笑了。
這個鳳孤,還真是霸道無理!!
她對人笑,也不行嗎?
不過,她當然不會去指責或者指問他的不是,他這種人,殘忍無情,她應付不來,一句話,也許會讓他將她的另一隻手摺斷的。
看著才折下夾板的右手,若非因為紅書拿了特製的傷藥給她吃,而這些天又調養得好,豈會好得這麼快呢!
不再向左側望去,只是專注地看著臺上,手正想拉回來,卻發現鳳孤根本就不放手,臉轉去看向他,卻見他還是一臉無動於衷,只是盯著臺上。
於是只好無奈地任由他握著,不過幸好他不再用力捏,但是,這樣溫柔握著,她反而覺得全身也不自在,總覺得不舒服。
可是卻又莫可奈何,只好隱而不發。
飛雪的聲音是屬於那種中性的,帶著沙啞的磁性,卻又顯得異常的好聽:“今日謝謝各位倌人來捧場了,飛雪不勝感激。”
“飛雪姑娘,再來一曲!”
“飛雪姑娘,再來一曲!”
“飛雪姑娘,再來一曲!”
眾人聽到飛雪的聲音,又瘋狂了起來,個個吆喝著要求飛雪再唱一曲,晚清眼中也是盡現期待。
不自覺手心也握緊了,這樣的琴聲,這一次後,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再聽到,她心中那份渴望不比其他人少。
鳳孤的聲音冷冷傳來:“她會再彈的。”
有些不明,他是在同她說話嗎?轉頭望向他,卻見他還是盯著臺上。
還真是莫名其妙,她怎麼覺得,今天的鳳孤,有些不同往日呢?很奇怪的樣子。
不過,知道飛雪會再彈,她卻十分開心。
這時,飛雪素手又輕輕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待到臺下靜了,她才接著道:“今日飛雪忽然想請一個人一同登臺獻藝,卻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榮幸呢?”
她說完輕輕後止了下來,卻不說出是請何人。
一時臺下左右互望,都有點猜不透是請誰。
因為飛雪姑娘以前出來彈奏都是單獨一人的,從未請過其他的人,甚至連雪伶閣中的伴舞也未曾請過。
總是單獨一人。
卻已經是傾倒眾生了。
此時要請人登臺。
這個被她請的人,必也是不同凡響的人的。
沒有絕高琴藝又如何能夠成呢?
卻不知這個有幸被請的人又是何人呢?
這時不知是誰喝了句:“暮容夫人也是傾城佳人,聽說琴藝也是出眾!飛雪姑娘必是請你的。”
晚清望去,心中有些遺憾。
因為,朱月兒的琴藝,她是清楚的,除了有純熟的琴藝外,卻顯得空洞沒感情,若是與飛雪現臺獻藝,只怕是讓琴聲減色不少的。
不過,至少有人是想聽的,不自覺,眼睛望向了鳳孤,果然,他的眼,直直穿過湖面,投在了朱月兒的身上。
今日的朱月兒,穿一件豔紅繡制大牡丹的綿緞長衣,朝天飛髻梳得高聳入雲,頭上插了好幾支金釵子,轉首間,恍似可以聽到那環佩玉器金器碰撞的聲音清淅在耳。
可是她天生麗姿,穿得華貴,卻不顯得俗氣,反而有種奪目的珠光玉器之感。
此時聽到眾人的喝聲,臉上露出了溫柔而靦腆的笑容,看起來如晨間花朵,清純而美好,更是惹人憐愛。
不由冷笑,如此做作,不知心裡又是如何一番味道呢?真有點不懂,不再看她,直接望向臺上。
卻聽到飛雪那沙啞而磁性的聲音輕輕地道:“一直聽聞雲國才女上官晚清,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所不精,鳳少夫人,不知飛雪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請得您上臺同演呢?”
她的言語柔軟,客氣有禮。
晚清錯愕地望著飛雪,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不只是她,更多的人都是反應不過來的,有些人唏噓地竊竊私語著她,有些人是用著羨慕的目光盯著她。
因為,她畢竟是太過眾所周知了,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都造成了雲國的轟動的。
而當中,當然更有一個人,會用怨恨的目光盯著她的,不用望去,晚清也可以想象得出,朱月兒此時的臉有多麼地僵硬。
她一定是要怒不敢怒,只是臉上擺著溫柔而端美的笑,心中卻是將她罵了千萬遍的。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