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蘇夫人又驚又疑,直拍女兒的臉。
“她睡著了。”蘇漓面無表情地說,“醒來後多喝水,將花茶與酒的作用盡快排出,便無大礙。”
蘇夫人還想再說什麼,蘇相如已經急聲斥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扶回房去休息!不要驚了王爺!”
蘇夫人面色一凜,這才想起還有個鎮寧王坐在席上,趕緊扶了女兒往內苑去了。
蘇相如抹了一頭冷汗,笑著對東方澤道:“讓王爺見笑了。小女不知深淺,做出此等冒犯之舉,實在該死。望王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多多恕罪。”
東方澤沒有看他,平淡無波的眼光緩緩在蘇漓面上掃過,“不知者無罪,丞相不必介意。”
“多謝王爺。”蘇相如再三拜謝,這才鬆了一口氣。今夜這一出果然驚險,如果蘇漓沒有說出花茶與酒混用有毒,倘若東方澤出府之後異狀大生,那相府一干人等要脫罪怕是難上加難。想到這兒,蘇相如的冷汗又滲了出來。
東方澤起身告辭,眾人忙起身相送。走至門前,東方澤笑意淺淺地看著蘇漓道:“三日後本王會親自來接蘇小姐。”
話說得雖有幾分客氣,卻是毫無商榷的餘地。蘇漓微怔,不及回答,他已大步跨出門去。只覺得身後掃來深思的目光,盯得她脊背發寒。
“蘇蘇如何知道花茶有異?”蘇相如盯著自己的小女兒,似乎疑慮更重。
“女兒偶然聽人講的。”蘇漓鎮定如常,她幫了相府,就算是蘇沁丟了臉面,也好過整個相府獲罪。
聽人講的?什麼人如此精通藥理花茶?只怕蘇漓沒講真話。蘇相如深知這一點,見她這樣的神色,早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蘇漓。是什麼事讓她有了這樣大的變化?他眼光沉了沉,但卻只是揮了揮手,“夜深了,去歇著吧。今日之事,不可為外人道。包括你大哥,明白嗎?”
蘇漓淡笑低頭:“明白。”
深夜,偏僻的小院,幽靜無人。
蘇漓披了衣裳,獨自在黑漆漆的院子裡練武。屋裡,沫香已經睡熟,挽心不知去了何處,一晚上不見人影。
她練著以前的招式,滿腦子都是父王母妃昔日微笑的臉,還有蘇夫人的那句,“攝政王不准她入宗廟,只叫人草草將屍體埋在了一個小山溝”
心頭一陣劇痛,手上劍招忽然變得凌厲起來,彷彿要洩出心頭之憤,殺氣驀然騰空,籠罩著整個小院。
“你在做什麼?”突然有道聲音在背後響起,蘇漓立刻扭頭,挽心沉著臉在她身後,不知站了多久。“這裡雖然偏僻,但也要小心為上。”
她知道,但是她真的很難受!所有的苦,都憋在心裡,無從發洩,痛苦得像是要死掉。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以後不會了。”她緩緩吐出這五個字,像是對挽心說,又像是告誡自己。整理好情緒,從地上站起來。
挽心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從懷裡掏出一本破舊的書,表情凝重道:“我有事要離開幾天,這個給你。”
“是什麼?”
挽心不答,只將那本書遞到她跟前,浮雲經三字入目,蘇漓立時睜大眼睛,驚訝無比地望過去。“浮雲經?這幾日你教我的內功心法,是來自浮雲經?”
“你知道這個?”挽心凝眉,目光瞬間生出幾分疑惑。
蘇漓連忙搖頭道:“只是略有耳聞。不知是不是同一個。”
挽心點頭,“浮雲經是一種極為神秘的上乘內功心法,江湖中鮮為人知,正適合像你這種半路出家的人修煉,可三月速成,但習成之後,不會太強。”
蘇漓愣道:“為何?”
“因為一般人,根本無法練到最高境界,除非有另一種內功的輔助。”
“是什麼內功?”
“乘風。”
蘇漓心底一震,乘風?!不就是她從小修習的內功心法麼?果然她沒記錯,母妃所說的,能與乘風相輔相成的另一神秘內功心法,真的是浮雲經!可是浮雲經已經失蹤多年,怎會在挽心身上出現,挽心究竟是什麼人?
驚異的目光在挽心身上打量,她儘量掩去多餘的情緒,只聽挽心又道:“乘風也是非常神秘的內功心法,擁有它的人,必定是自小修煉。如果有人能同時修習這兩種心法,並且能夠找到法門,練至最高境界”挽心說到此忽然頓了一頓,蘇漓忍不住問道:“會如何?”
挽心緩緩啟齒:“天下無敵!”
果真如此厲害,竟與母妃說的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