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有朕送與她的定情之物”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
蘇漓瞬時凝住了呼吸!他手中拿的竟是齊襄堂比武之時,被她無意中摧毀的檀木小人偶!
但那人偶不是已被她劈成碎片?怎麼會
東方澤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她近看之下,才發現那人偶不知被他用何種方法拼湊起來,盡是細碎的裂痕,已不復先前的光滑完整。
儘管如此,他仍是目光柔和,萬分珍惜地握在手中,彷彿絕世的珍寶,至死不肯放手。他唇邊浮起苦澀笑意,低聲又道:“她一定以為,只要看到這個人偶,朕便會相信她已不在人世!屍體被瀾滄江水沖泡七日,早已面目全非,所有人都相信她已經死了”
蘇漓只覺得心口狠狠一窒,說不出話來。
東方澤眼中柔情似水,望著她道:“剛剛看到人偶的時候,朕也險些信了。但後來朕細細回想,又覺得那屍體不是她。沉門四使身份暴露,沉門勢力全數撤離晟都,如此細密周到的安排,顯然早有謀劃,否則不會在短時間內消失得如此徹底!”
蘇漓心頭一震,反駁道:“或許端宜皇后一心赴死,早已為身邊人安排好一切。”
“你說得對。”他上前一步,靠近她道:“但朕認識的她,生性堅韌,即便遇到天大的挫折,也會勇敢面對,絕不會輕言放棄!”
蘇漓神色一僵,目光似被他眼底的痴狂纏住,視線竟然無法移開半分。他望著她,接著道:“我堅信她一定還活著,便去檢視了屍體。”
蘇漓心中一緊,下意識問道:“你查到了什麼?”
“那具屍體的後背,經過江水的沖泡,肌膚雖然潰爛發白,但內裡的玄鳥刺青卻浮現出來,與月佔戈後背的圖案一模一樣。死者分明就是潛伏在攝政王府的丫頭,月漣漪!”
蘇漓當即垂下頭,神色不定,她以為東方澤認定她死後,會盡快安排下葬,不會再這樣仔細檢視。
陽驍眼光一沉,冷冷反問道:“既然你認為那具屍體是假的,為何還要封她為後,葬入皇陵?”
“誰說那具屍體葬入了皇陵?!”東方澤直望著他,銳利的眸光寒意逼人,“朕冊封的皇后,並非那具屍體,而是還在世的那個人!朕下令修建的皇后陵尚是空陵,是為百年之後朕與她同寢共用!”
他目光又轉向她,森冷的銳意轉眼化作刻骨的柔情,緊緊鎖住她的雙眼。儘管中間發生了變故,即便她絕決地選擇逃離,他卻無一日或忘,溫泉池曾許下過約定,要永不背棄,生死都要在一起!
蘇漓心頭巨震,有那麼一剎那,內心壓抑的情感幾欲壓制不住,洶湧而出!她深深地吸氣,不停地告訴自己,他們之間鴻溝難越,再也回不到從前!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語聲淡淡道:“人生之事,難以預料,晟皇如此年輕,將來要與何人同葬,似乎言之尚早!”
自古以來,皇帝后宮的女人多如牛毛,但能與帝王死後同寢的女人卻少之又少,他如何確定,這一生從始至終地只愛著一個人?‘
她言語中透露出的疑問,頓叫東方澤心中微微一喜,迫切地上前一步,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她的臉。若她在意的是這個,是否意味著他還有希望?
“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他欣喜之下,竟然不自覺地改了自稱。
他的眼光,是如此期盼,如此迫切。蘇漓只覺連呼吸都似已無力。
不等她開口,陽驍一步跨到她面前,阻斷了她與他的視線,冷冷說道:“你不必多說,她不是你的端宜皇后!”
東方澤臉色瞬時一沉,目光冷厲如刀,直盯著他道:“她是不是朕的皇后,你心裡最清楚!陽驍,你以為登上皇位,從此便可安枕無憂?”
這話說得極其狂妄,殿內眾人無不聞言色變,倒抽一口冷氣。
陽驍目光倏地一寒,森冷銳意自眼底迸發,利刃般投在對面的男子身上。殿上的侍衛統領巴達手立刻按住腰間的劍柄,真氣灌於掌中,一觸即發。
汴國群臣心頭大驚,忽爾都性情耿直,當即不滿叫道:“身在汴國國都,晟皇如此無禮冒犯我皇皇威,未免也太不把汴國放在眼裡!”說著,他一揮手,殿外的侍衛立即嚴陣以待,將殿門圍個嚴嚴實實。
盛秦等人飛快護在東方澤身前,神情戒備,已隨時準備出手。
殿上氣氛幾近劍拔弩張,東方澤卻淡淡冷笑:“忽爾都將軍的威名朕早有耳聞,但將軍似乎忘記一事。陽震叛軍圍城,若非朕未雨綢繆,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