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頂已經空無一人,只有,只有幾株曼珠沙華開在那裡。”
“曼珠沙華?地獄之花嗎?”手一顫。
“是。傳說那花開之處,就是地獄之門。”
“司馬謹。”明黃色的袍袖下面,手緊緊攥著。初時聽見那傳聞,他就覺得似有人在暗中操縱,本是想讓魏北冥暗中保護她,可是卻還是去晚了一步,那殷紅血玉竟似魔咒般催著貪婪之人伸出邪惡的手,最終把她逼上了不歸路。司馬謹,你是不是也要奪了那血玉?你真會應了父皇的預言嗎?我本無意針對你,可你為何時時都要對我取而代之?
“卿,平身。傳南平郡王即刻覲見。”
“是!”魏北冥躬身退下。
墨色的深瞳柔情盡現,粉潤的唇瓣微啟,黛色的長眉輕輕一挑,看著那絕美的容顏,玲瓏竟不覺伸出手,撫向那玉色的臉龐。
所觸之處,那影像似風吹水面,轉瞬不見,她大驚,竟失聲叫道:“尋煙!”忙用手拉住那衣襟,猛睜開眼睛,紫色的紗帳,紫色的床鋪,身邊那青白色的衣袖被她緊緊抓在手裡。
“你醒了?”苦澀的丁香味道慢慢擴散開來。
“你是?”玲瓏坐起來,望著他問。
“你?你不記得了嗎?”幽藍的眼瞳似海洋,“我是藍天欽。”
“藍天欽?”似乎很熟悉,玲瓏很仔細地想著,“哦,是地靈宮的尊主吧?我記得了!”
“是。”幽藍的深瞳略一暗,隨即一切如初。你只記得我是地靈宮的尊主,可還記得與我相識的一切嗎?
玲瓏四周打量一下,周圍竟有些熟悉,略一皺眉,那淡淡的丁香氣味似一股清愁不經意間滲入心間。
“這裡有丁香味道的薰香嗎?”她問道。
“沒有。”
玲瓏心中很是好奇,哪來的味道呢?剛剛醒來之前見到的那人是誰?她記得自己喊了一聲“尋煙”,是他的名字嗎?尋煙,尋煙,是叫柳尋煙嗎?
“柳尋煙在哪裡?”玲瓏忽然問道。
“不知道。”他依舊淡淡地回答著。
他們沒再出聲,靜默一片,心事截然。
抬手輕拂碎髮,那一瞬,玲瓏猛然頓住手,她記得有一雙秀美的手曾這樣幫她把那秀髮別在耳後,動作輕柔優雅。失神間,習慣地摸著腕上的某處,那裡只有一處淺淺的印痕。“這是什麼?我的翠鐲呢?”玲瓏吃驚問道,那是摘不掉的玉鐲,怎會憑空不見了?
“我只見到你而已。”藍天欽訝然地看著她說。
怎會有這印痕?玲瓏眼中一片茫然,心卻不覺緊緊抽搐著。
“你應在這裡好好休息,不久,你就都會記起來的。”他眼中藍光流轉,似夜晚的天空。
她點點頭,疲憊地躺下。
這是第幾天了?玲瓏沒有數,也不想知道,每天只是醒來再睡,睡了再醒來而已,心中有一種叫做頹廢的情緒在蔓延。
今日,玲瓏終於肯下床了,等那小丫鬟幫她梳洗完畢,慢慢走出院落,四下瞧著,那屋內異常熟悉,可是為何屋外一片陌生,滿眼青磚碧瓦。她漫無目的地走著,不覺竟來到一座山前,那山竟有許多山洞,她抬眼望去,或在山尖,或在山腳,大小不一,這是什麼地方?她似乎受到驅使般,手腳並用,爬上山,徑直來到一處洞穴前。
進入山洞後,眼前忽的一暗,待適應之後,方才看清裡面:那山石上竟刻著栩栩如生的人像,雖然姿態各異但都是慈眉善目,應該是佛像才對吧?再看向洞內,一片緋紅直刺眼中,山洞裡面竟種滿了紅色的花。玲瓏走向那花,每走近一步,心就顫一下,那花無葉無蕊,鮮紅的花瓣細長如沾滿鮮血的玉指,美麗詭異。
“主,她去禁地了。”那丫鬟稟告道。
一道青白的身影飄然而去,不多時就來到那山洞石窟前,眉頭緊皺著,這麼多山洞,她會去哪裡呢?忽然靈光一現,飛身而上,落到一處洞口前,略一停頓,便進入洞內。藍天欽一進山洞,就看見那一片緋紅中矗立著一個月白色的身影,就如同他那日深入崖底見到她時一樣,一地的緋花,如血如魔,而那個瘦弱的身軀孤單的躺在那裡,無依無靠。他心中似被擊中般,一種痛從內心向四下漫開。
雙眼早已氤氳一片,玲瓏緩緩回過頭,看向那憂鬱的男子,這血色的曼珠沙華,她曾看過它們開得最熱烈的一次,那是在那崖底,是伴著他絕美但卻蒼白的臉在開放,她記得他說:“你看,這就是曼珠沙華,也叫彼岸花,開在地獄的邊上,如果終是我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