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好好。”蕭何吏也搞不清為什麼自己與陸春暉說話總是把握不好尺度,難道是關係太親暱了?
“局裡死人了!”
“啊?!怎麼死的?”
“被人用刀捅死的。”
“啊??!!!”
原來今天早上,有兩名動物檢疫執法分隊的隊員去市場進行肉品檢疫並收取檢疫費,而一個殺豬的屠宰戶特別蠻橫,不但不交費還百般刁難,兩方隨即發生了口角與推搡。殺豬戶哪有善茬,見慣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心理素質極高,刀法也純熟,都是些隨隨便便就穿透厚厚地豬皮把刀子遞到關鍵部位的主。兩方的推搡越來越激烈,殺豬戶氣往上撞,一時沒有控制住,拔出牛耳尖刀噗噗兩聲,刺進了兩名執法隊員的胸口,兩名執法隊員當場死亡,殺豬戶棄刀逃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多事之秋啊,喬玉瑩心煩意亂著,卻不敢稍稍露出焦躁的情緒,還得繼續一臉悲痛懇切地勸著那些傷心欲絕哭哭啼啼的家屬。
犧牲的兩個人員,一個是城市戶口的正式人員,一個是農村戶口的臨時工,雖然平時的工作都是一樣的,甚至臨時工乾的苦活累活要更多一些,但工資是遠遠沒有正式工多的。現在一起犧牲了,補償的價格也依然不一樣。
臨時工那位鄉下老婆雖然感覺天塌般的悲痛欲絕,但思想工作卻很快就做通了,已經烈士的家屬了,思想境界自然也高了一層,看得出對榮譽還是很看重的,很快就同意了八萬元的補償金。
然而在與那位正式工的家屬協商時卻碰到了麻煩,二大伯三大姨七嘴八舌,不停地提著理想化的條件,尤其是有幾個或退休或失業的有大把空閒時間的親戚,臉上幾乎沒有什麼悲痛的表情,充滿理性地爭取著最大的權益,像一個個精明的商人,烈士的虛名在他們眼裡不值一文。反正吃喝都有人管著,他們一點也不著急。
最後經過反覆的思想工作,或者說經過反覆的討價還價更確切一些,那些家屬們最終勉強同意了二十三萬的補償金,並要求農林局協調民政部門按烈屬的相關規定定期發放撫卹金。
合適人選1
焦頭爛額了一週,才總算把這起事故處理好。在妥善地安頓了家屬,開完了追悼會以後,喬玉瑩立即召開了會議,議題有兩個,一個是執法安全的問題,一個是執法隊伍的問題。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有的主張要增強裝備,給相關人員配上防護用品,有的主張要理性執法,儘量不要發生衝突,有的主張要與公安密切配合,開展一次大規模的執法行動,狠狠打擊一下抗法的行為。
喬玉瑩若有所思地聽著,等眾人說的差不多了,看了一眼蘇銀祥,會前她已經把想法與蘇銀祥進行了溝通,一些建議在會上還是由副職提出來更合適,如果遭到反對,也能有個緩衝地帶。
蘇銀祥輕咳了一聲:“我有個想法,整合執法人員,增強執法力量。簡單說就是把現在分散的動檢、藥檢、獸藥飼料、農藥、水政、林業稽查的人員全部整合,成立兩個執法隊,一個負責大企業的執法,一個負責市場零散戶的執法。”
大家都心似明鏡,端著杯子喝茶不說話,這是要貴命幹貴活,賤命幹賤活啊。
喬玉瑩見眾人都不說話,便笑了笑說:“蘇局長的這個建議我覺得不錯,既整合增強了執法力量,又便於管理。”
馮連財見喬玉瑩表了態,立即表示了支援。眾人隨後也紛紛表示同意。一項貌似合情合理地議題就這麼透過了,局正式人員全部進入執法一隊,臨時人員全部進入執法二隊。
接下來就要討論人選的問題了,經過這麼一整合,執法一隊的權力太大了,轄區裡凡是與農業有關的大型企業自然在其管轄範圍,即便與農業無關的大企業,也要受到水資源費和河道管理維護費的牽制,所以這個一隊大隊長的職務太令人矚目了,不管是誰幹,馬上就會變成是黃北區呼風喚雨的風雲人物。大家都靜靜地坐著,或喝水,或抽菸,或望著窗外,誰也不說話,都在等待著喬玉瑩說出人選。
“我初步想了一下,局裡符合條件的只有那麼幾個人,陸春暉、朱兆強、李青雲、段文勝。”喬玉瑩不緊不慢地說道:“誰更合適一些,大家討論一下。”
儘管喬玉瑩把段文勝放在最後,但眾人心裡還是掀起了一絲波瀾,什麼時候段文勝跟這幾個人能平起平坐了?
“這個位置太重要了,要讓我說,不如讓一個副局長兼任算了。”這個職務對馮連財具有致命的誘惑力,比他分管畜牧的副局長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