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年輕人,陳方凌平時都是躲著他們,現在為了自己去主動求他們,不由在心裡生出幾許感動,他伸手握住了陳方凌的手:“方凌,別忙活了,幾票不頂用的,我也是玩玩而已,沒報多少希望。”
陳方凌剛被蕭何吏握住的時候,臉上閃現出一絲幸福羞澀的笑容,但一聽完蕭何吏的話立刻生氣地把手抽了回去:“你怎麼能沒信心呢?你沒有信心大家怎麼幫你?咱們不能自己給自己洩氣啊。”
這話是蕭何吏今天第二次聽到了,第一次是馮連財局長恨鐵不成鋼地批評他,那時他雖然有點羞愧,但也沒太覺得什麼,可現在聽陳方凌一個小丫頭也這麼教育自己,不由羞慚萬分,臉火辣辣地開始發燒,低聲解釋道:“不是洩氣,不是怕你麻煩嗎?”
“這有什麼麻煩的。”陳方凌沒有注意到蕭何吏的表情變化,聽他說沒有洩氣感到非常高興,便又開始說了下去:“另外,得去各位局長家裡坐坐,不一定全坐,但喬局長是必須去的。”
蕭何吏立馬想起那次跟陳玉麒送西瓜的事情來了,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去不去。”
“送禮不丟人,這都啥年代了。錢你也不用擔心,我給我媽說了。”陳方凌勸著蕭何吏。
“我不去,去了怎麼說啊?”蕭何吏很真誠地看著陳方凌:“方凌,我真沒有那個勇氣,如果萬一被拒之門外或者把東西扔了出來,那我以後怎麼再面對喬局長?那感覺會比死了還難受。”
陳方凌體諒地笑笑:“我知道,這事挺難為你的。不過現在哪有給別人扔東西的啊,你是不是看老故事片看多了啊。人家為什麼要扔你的東西啊,沒理由啊。”
“不收我也受不了,方凌,即便喬局長收了,但我從今以後在她眼裡就是個鑽營的人,我受不了那種目光和評價。”蕭何吏還是很堅定地搖頭。
“你完全想錯了,你要這麼想,去看她是表示尊敬她。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連理睬都不理睬她,她能高興嗎?你眼裡還有沒有局長?”陳方凌居然講出另一番道理,彷彿送禮不是投機鑽營,而是合情合理尊重領導。
見蕭何吏低頭不語,陳方凌又說:“如果她給你幫了忙,你成功了,她會覺得你是她提拔的,關係自然就密切了。相反,如果喬局長沒有幫忙,你成功了,她心裡會怎麼想?會怎麼看待你?”
蕭何吏怔怔地看著陳方凌,許久,嘆了口氣:“方凌,你說的彷彿也有幾分道理,但我聽的暈暈的,太複雜了。”
“我爸說了,送禮也有學問,有的人喜歡錢,有的喜歡字畫,有的人喜歡菸酒,有的人喜歡古董,送的對路了,花錢少就能辦大事,送的不對路,花再多錢也沒用。”陳方凌彷彿成了教練員,正在教一個沒有任何經驗卻要馬上進場的運動員。
“你怎麼懂那麼多?”蕭何吏的眼神複雜起來,心裡百味雜陳,對陳方凌有驚異,有欽佩,並隱隱產生了一絲防範,或許這並不是個單純幼稚的女孩。
陳方凌的臉上確實沒有了往常幼稚的表情,皺著眉嘟囔著:“喬局長喜歡什麼呢?字畫?化妝品?”邊說邊搖頭:“都不像,錢吧!錢好一些!”
蕭何吏默默地給陳方凌夾了一筷子菜:“先吃飯吧,我再好好想想,如果真需要錢,我會找你。”
幕後博弈
隨著競爭日期的臨近,局裡充滿了劍拔弩張的火藥味,各方面的小道訊息漫天飛舞,也弄不清誰真誰假。當然,所有的訊息主要集中在朱兆強和李青雲兩員大將的身上,蕭何吏這個小兵被無情地忽略。
這是一場新老東州人間的博弈,各種紛繁複雜的關係都派上了用場,有些領導甚至收到了多次兩方的宴請。在這場博弈中,少壯派的李青雲漸漸佔據了上風,黃北區人事局居然也插手了農林局的隊長競爭,並以人事局的名義下發了所謂的科級競爭基本條件,雖然是下發至全區各部門,但下發時間之巧,規定條件之明確,還是讓不少明眼人看出是為李青雲量身打造。
通知裡有三條規定特別引人注目,競爭正科級職務,原則上,需大專以上學歷,四十五歲以下,副科兩年以上。
這樣一來,中專畢業,四十六歲的朱兆強不符合前兩條,而作為一般人員的蕭何吏顯然不符合最後一條,競爭人選只剩下了李青雲一個人。
看著紅標頭檔案,蕭何吏自然是無計可施,只能是失望地微微一笑作罷。但朱兆強的反應則要激烈得多,據說當場就拍了桌子,被取消資格比競爭失敗更沒有面子,以後還怎麼在局裡混,他肯定不會束手就縛。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