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樣,李鐵蘭依舊是一身素衣,顯得很是低調,白皙的臉頰肌膚上有絲絲的水澤,那幾縷烏黑柔軟的鬢髮就貼在她的臉頰上。
雲小邪看著站在細雨中的那個沒有撐傘的女子,詫異道:“是你。”
李鐵蘭默默的望著他,道:“怎麼,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雲小邪這才反應過來,忙錯開身子道:“請進。”
說完,他走到木架前取下了一條幹布巾遞給李鐵蘭,道:“擦把臉吧,外面下著雨,你怎麼不拿柄傘。”
李鐵蘭結果布巾輕輕的擦拭了一下,淡淡的道:“我出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下雨。”
屋裡忽然安靜了下來,這一對曾有十三年婚約的男女,此刻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似乎都很尷尬。
李鐵蘭將布巾重新打在木架上後,歪著腦袋打量著有點不自在的雲小邪。
道:“你很緊張?”
雲小邪強笑一下,道:“哪有啊,我緊張嗎。”
李鐵蘭絕不是不懂事的女人,從小宮廷中最出色的禮儀師就開始教導她的一言一行,什麼時候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她自有把握。
她當然知道雲小邪此刻在緊張什麼,卻不道破,而是道:“你的傷勢如何了?”
雲小邪尷尬的情緒好了一些,活動了一下手腳,笑道:“我當時只是真元消耗過度,經過這三日的修養調息,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沒大礙的。”
李鐵蘭點點頭,走到雲小邪的床前的凳子上坐下,隨手拿起了面前書桌上的一本舊書,封面上寫著“大荒圖志”,她隨意的翻開幾頁。
道:“沒事就好,有個訊息你或許不知道。”
雲小邪愣了一下,道:“什麼?”
李鐵蘭道:“你姐姐雲小妖回來了。”
雲小邪先是一驚,隨即大喜,道:“真的呀,她沒事吧?”
李鐵蘭搖頭道:“沒事。”
忽然,李鐵蘭頓了一下,眼角餘光似撇了一眼雲小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救了你姐姐和那幾十位前輩高人的嗎?”
雲小邪詫異道:“難道不是什麼蜀山弟子救的?那會是誰?”
李鐵蘭道:“是你們蜀山弟子,你也認識,就是那個與你有無盡瓜葛的韓雪梅,是她救了被聖君拘押的那些人。”
“是她……”
雲小邪聽到韓雪梅三個字,忽然心頭一跳,但隨即苦笑,想起了韓雪梅身邊的玄女壬青,有壬青在,救這些人並不是很難。
見雲小邪臉色複雜,李鐵蘭似乎幽幽的嘆息一下,誰也不知她在感嘆著什麼。
沉默半晌後,她慢慢的道:“浩劫已過,善後事宜你們蜀山自己處理,明天我就要下山了。”
雲小邪回過神來,道:“你要走?”
李鐵蘭淡淡的道:“我有什麼理由留下?”
雲小邪沉默了,見此刻端坐在自己房間的這個清冷美女的女子,無論是音容相貌還是言淡舉止,亦或是性格秉性,眼前的李鐵蘭與韓雪梅師姐都極為相似。
雲小邪一度錯覺的以為,眼前的女子就是韓雪梅。
眼見雲小邪神色迷離的望著自己,李鐵蘭輕輕的合上了手中的《九州圖志》,緩緩的站起身。
道:“你願不願意我離開?”
雲小邪臉色微微一僵,心中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乾笑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一次浩劫蜀山能安然度過,你當記首功,我當然願意你在輪迴峰多住一些時日,畢竟我們蜀山方圓八百里,奇山險水,風景極為優美,在其他地方可不多見。”
李鐵蘭目光盯著雲小邪,道:“你知道我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你願不願意我離開?”
她再度問了一聲,聲音就是那麼的清冷。
雲小邪抓了抓腦袋,有點發窘。
李鐵蘭的話中含義,雲小邪當然是清清楚楚,說白了,就是逼婚。
以前,韓雪梅在他的心中佔據著很重要的位置,不過前不久韓雪梅決絕的與自己恩斷義絕之後,便形同陌路,而自己與李鐵蘭的這幢婚事,是十三年前自己的老爹與仁宗皇帝定下來的,前陣子老爹還當著李鐵蘭師父雪花仙子的面兒重提這件事,想來自己老爹是沒有忘記的。
這是一個以孝治天下的時代,婚姻大事,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論是凡塵還是修真界都是一樣的,如果父母長輩不點頭,那自有戀愛就是一句空話。
幾千年來,人間男女結合,在洞房花燭掀開紅蓋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