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雲小邪等一眾人回到了山腰弟子居住所在,小丫沒有說幾句話就跑去找她的爺爺去了,錢十三妹則是跟著雲小妖去了靜雨樓,小胖王不動則是去給恩師請安,最後只有雲小邪一個人行走在青石小路上。
南疆之行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兩個月,經歷了九死一生之後再度回來,遠遠看到自己熟悉的那個小小院落,雲小邪心中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那個白衣如雪的美麗女子,是不是和往常一樣坐在院落的石凳上支著下巴發呆呢?
雲小邪心中這麼想著,忽然覺得這十年來與李子葉的關係疏遠了許多。兩人關係最親密的歲月,竟是十年前初次相識的那幾日。
對於這個鄰居,雲小邪一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或許是十年前是自己將他從無名古洞都喚醒並帶出來的緣故吧,雲小邪一直有一種想負責到底的念頭。
可自從知道了六百年李子葉的一段往事之後,雲小邪的心中就產生了隔閡,前幾個月又經歷了大長老之事後,兩人的隔閡又加深了一些。雖然兩人的話題從來沒有涉及到這些,但是兩人的心裡都明白,在彼此之間確實存在一條看不見的深痕。
到了院門前,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雲小邪伸出手準備推開木門,當手掌將要觸及到木門的時候,他忽然猶豫了一下,竟有一種不敢推門走進去的念頭。
就在他短暫的猶豫間,忽然,從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女子冷漠又略帶戲謔的聲音。
“怎麼,自己的家都不敢進去了?難道里面有你躲避的人?”
雲小邪聽到聲音緩緩回頭,昏暗的山腰青石小路,在那排綠油油的矮樹下,站著一個白衣勝雪,身後負著一柄長劍的美麗女子。
李子葉!
雲小邪乾笑一聲,道:“哪有,我只是兩個月沒回來,心生感觸罷了。”
李子葉抱著膀子走了過來,忽然伸手狠狠的垂了一下雲小邪的肩膀,道:“你這臭小子……”
“哎呀……”
話未說完,雲小邪忽然略帶著痛楚的悶哼一聲,手捂肩膀露出痛楚之色。
李子葉臉色一變,關切道:“怎麼了?以你的道行我這點力量根本傷不到你呀的,你別和我裝。”
雲小邪苦笑一聲,道:“誰和你裝了,我在南疆被白飛飛的斬相思傷了肩膀,現在還沒有痊癒呢,你倒好,用這麼大力,想疼死我呀。”
“你被白飛飛傷了?”
李子葉低呼一聲,急忙推開門,道:“進去我看看你的傷勢。”
雲小邪是被白飛飛以斬相思神匕傷了,卻也沒有這麼誇張,他只是裝模作樣罷了。被李子葉攙扶回到房間,真的一拉衣袍,露出了靠近左肩上手臂上的傷勢。
李子葉仔細檢視了一番,道:“沒傷到筋骨,只是被斬相思紫芒所傷,休息一陣子就沒事了。”
忽然,她話鋒一轉,道:“你這傢伙,受傷了怎麼也不和我說呀?”
雲小邪苦笑道:“是你根本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好不好呀。”
李子葉怪眼一翻,道:“等著,我去給你拿點藥來。”
說完,李子葉轉身出了雲小邪的房間,只在房間裡留下了淡淡的清香。
坐在床上的雲小邪,身子一仰,四腳八叉的躺在溫暖舒適的床上。他兩個月沒有回來,這裡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連一點灰塵也沒有,向來是李子葉經常給他打掃的。
當李子葉再度推開房門的時候,雲小邪已經呼呼的睡去了。自從南疆之行,整日提心吊膽,最近幾日趕路,讓他身心俱疲,如今回到了最舒適安全的地方,很快就熬不住深睡了過去。
李子葉看到睡夢中的雲小邪,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裝著靈藥的瓶瓶罐罐,無奈的搖搖頭,走上前去將藥物都放在了雲小邪床頭的木桌上,然後吹滅屋中的蠟燭,輕輕的退出了雲小邪的房間。
蜀山,藏書樓。
藏書樓原本初建時只有地面一層,後來隨著蜀山的扎足生根,每一代蜀山祖師都在擴充裡面的藏書典籍,到如今,藏書樓出了外表還和當初初建時一樣之外,內部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幻。
從地面一層一直向下延伸,在山中開鑿出了六層空間,宛如倒立的寶塔,是以蜀山藏書樓又叫做七級浮屠。
幾個月的時間,徐天地將第一層的藏書典籍中自己感興趣的都看了個遍,現在天天廝混在地下的第二層。
餓了,有人送飯送菜。
渴了,有人端茶倒水。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