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韓雪梅卻是不同,她自幼跟隨恩師雲水師太學藝,雲水師太拜入蜀山前,曾是中土西南有名的貴族小姐,精通琴棋書畫與茶藝之道。
雲水師太這十多年來對韓雪梅視如己出,不僅將一身道行盡數傳授,連這些附庸風雅的世俗小道,也傾囊相授。
韓雪梅只看了一眼棋盤,就已看出棋盤上四個邊角廝殺劇烈,但黑子已經落與下風。想要殺出一條血路貫穿南北,可白子在局面上已經掌握絕對優勢,四方寰宇,中心地帶,連線在一起,對黑子圍追堵截,黑子已經露出兵敗如山倒的跡象。
本心也知道自己現在岌岌可危,是以黑子遲遲沒有落下。
猶豫了許久,她終於目光一定,捏著黑子緩緩的放下。
就在這時,一隻白玉般的手掌擋住了,本心回頭一看,詫異道:“韓師姐,雲師兄,你們怎麼來了。”
韓雪梅微微點頭,卻沒有回答,而是緩緩的道:“本心師姐,黑子一旦落在這裡,就塵埃落定了。”
本心臉色一紅,站起來道:“師父棋藝精湛,我向來不是對手的。”
了凡師太默默的看了一眼韓雪梅與雲小邪,緩緩的道:“其實這一局你還是有扭轉乾坤的機會的。”
本心苦笑搖頭,道:“弟子愚鈍,實在是看不出呀。”
了凡師太望著雲小邪,道:“雲公子,令尊令堂在棋藝之道上向來精湛,不知你可看出黑子的活路?”
雲小邪抓了抓腦袋,伸著頭看了看,發現黑子已經被白子包圍,偌大的棋盤只有少數空地可以發揮了。怎麼看,這一局也都是黑子輸掉了。
他道:“這個……晚輩對棋藝之道一竅不通,前輩還問問韓師姐吧。”
了凡師太又看向了韓雪梅,慢慢的道:“仙子以為如何?”
韓雪梅輕輕的捏起一粒黑子慢慢的放下,並沒有想要殺出一條血路,而是放在了自己黑子盤踞的空隙間。
雲小邪眉頭一緊,低聲道:“韓師姐,你傻了呀,你應該殺出一條路出去,你是黑子呀。”
韓雪梅不答,只是緊盯著棋盤。
對面的了凡師太臉色忽然凝重了起來,韓雪梅這一個不合常理的出牌,讓黑子在局面上顯得更加的被動,但白子卻意外的也沒有了出路。
了凡師太看了韓雪梅一眼,隨即以白子封路,將一個邊角的黑子陣營團團包圍。
本心與雲小邪都大呼不妙,如此一來,被困的黑子已經沒有了退路,算是將這麼一片的領地拱手讓人了。
不料,韓雪梅繼續捏起一枚黑子,還是放在了自己的另一側盤踞的陣營。
了凡師太緊隨其後,繼續封死去路。
當第六子落下時,了凡將局面連成一線,瞬間殺了十七八枚黑子。
雲小邪與本心都是輕輕一嘆,雲小邪道:“韓師姐,看來這場棋局已經結束了。”
韓雪梅終於開口說話,淡淡的道:“家師曾告竭與我,越是死棋,往往越有活路。這盤棋才剛剛開始而已。”
當了凡取走了殺死的那十餘枚黑子之後,陡然發現白子佔領的領地忽然空出了一大片的空檔,原本無路可走的黑子瞬間有了生機。
韓雪梅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趁勢追擊,了凡全力防禦而不見成效,整個在邊角廝殺的一陣之後,韓雪梅陡然一個落子,將白子所佈的防線攔腰切斷,又過幾子,這一邊角的黑子站住了腳,將白子殺的人仰馬翻。
片刻之後,韓雪梅以黑子分路出擊,了凡這邊似乎已經亂了陣腳,一個大意之下,黑子與另外一片被困的同伴連成一片,化解為危機。
此刻,局勢已經逆轉,白子回防後退,黑子寸寸緊逼。
大約到中午時,棋盤上黑子佔據了牢牢的主動,而原先佔據絕對優勢的白子卻是無路可走。
了凡師太端詳棋局良久,忽然長長一嘆,道:“不愧是雲水師姐調教出來的優秀弟子,貧尼認輸了。”
韓雪梅緩緩的站起,對了凡行禮道:“雪梅又怎會看不出前輩暗中讓了幾手,不然,在第四子落下的時候,黑子已經沒有退路了。”
了凡師太微微一笑,揮手道:“勝不驕,敗不餒,果然極具大家風範。你們坐下吧。”
雲小邪與韓雪梅坐在左右石凳上,本心收拾殘局,將棋盤棋子都端進了竹屋,出來時已經端來了茶具。
她笑道:“自從數月前正魔之戰結束,我們又有好久沒見了,韓師姐、雲師兄,此次你們來此有什麼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