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辦?”
她輕輕無力的自語著,望著懷中的男子,為何她的眼眸中滑過一絲的痛苦與自責?
歲月如梭,不知何時,漫天的繁星出現在了虛空之上,原來已是到了黑夜。
韓雪梅靜下來之後便在推演著如何破掉這個宛如真實的幻境,苦思冪想許久,依舊沒有任何的頭緒。
好幾次檢視雲小邪,發現雲小邪體內的那股氣流每隔一段時間便凝厚了許多,而云小邪心跳也隨著那股神秘氣流的壯大而漸漸的恢復。
天書異術之玄妙,當真是常人無法理解。
雲小邪如此重傷加上身中奇毒之下,按說是絕無倖免的可能。
可在天書異術的奇異能量之下,護住了他的心脈,不僅保持著雲小邪元神不滅,還在一點一點的自行恢復。
這等詭異莫測的事情,別說道佛兩家真法不曾得見,就連向來神秘的魔教神通也從未聽過。
而韓雪梅在十年前觀得天書第五卷,也不曾見過如此自我恢復的神通。
月光下,感受著雲小邪漸漸恢復的心跳,雖然緩慢,卻從未停息。
韓雪梅抱著他,望著星空,柔聲道:“以前你總是陪我看星星,看月亮,你看今天的星辰多美。如果我們真的走不出這幻境,能在一起也是極好的。”
“我知道這十年來你恨我,怨我,其實我又何嘗不恨自己呢?”
“如果光陰可以倒流,我還是不願忘記你。”
“你還記得十年前在天山腳下你為了逗我給我講的笑話麼?後來我在人間看了一本書,叫《笑林廣記》,這才發現你給我講的笑話多半都是出自這本書……可,裡面的笑話卻從未再讓我笑過。”
“你還記得十年前就在這裡,我躲在你的被窩裡躲避師姐他們麼,那兩個時辰雖然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但卻是我最感幸福的時光。”
韓雪梅柔聲對著懷中沉睡的男子說著話,雲小邪能不能聽見她不知道,而她彷彿也只有在雲小邪昏迷的時候才敢說出自己的心意。
月光星芒之下,這一男一女依偎的坐在一起,和十年前一樣。
只是,位置調換了。
十年前是韓雪梅依靠在雲小邪的懷中,而現在卻是反了過來。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一道幽幽的陌生男子的聲音在夜幕之下緩緩的響起,飄渺中更有幾分蒼涼。
韓雪梅微微一驚,轉頭看去,卻見一道白氣緩緩的聚合,形成了一個年輕的男子。
那男子看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模樣頗為英俊,只是嘴角卻帶著一絲讓人感覺邪邪的笑意。
但他的眼眸卻是痛苦的。
韓雪梅沒有站起,目光從那個由白氣聚集的神秘臉色的臉上緩緩的落在了他的左手上。
那是一柄劍,長三尺一寸,通體玄黃,絕非凡品。
韓雪梅之所以在意對方手中的這柄劍,是因為她認識這柄劍。
極光仙劍!
現在是蜀山派長門輪迴峰弟子朱苟的貼身佩劍。
“兇靈?”
韓雪梅皺眉,緩緩的道:“沒想到在這幻境之中還有兇靈。”
神秘男子淡淡一笑,緩緩的從虛空踏出,來到了斷崖之上,輕輕的撫摸著石壁上的一行文字。
韓雪梅望了過去,那石壁上是文字也不知是多少年前刻下的,已經變的十分模糊,卻還勉強可以辨認。
“一曲肝腸斷,天下何處覓知音。”
下方還有三個字。
正。
琳琅。
神秘男子蒼白的手掌輕輕的摩擦著最後的琳琅兩個字,似乎在回憶生前最難忘的一段記憶往事。
這個男子任誰一看都知道他不是活人,正如韓雪梅說的那般,他是一個兇靈。
一般兇靈形成的原因都是死後人靈魂不願往生,遊離在三界之外,不在輪迴之中。
韓雪梅看到這個神秘男子的後背在微微的顫動,蒼白的眼角彷彿有淡淡的淚痕。
“或許,他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吧。”
韓雪梅心中輕輕的對著自己自語著,身體上一點兒動作也沒有,坐在冰冷的石壁上,懷中抱著更加冰冷的那個男子的軀體。
過了很久,神秘男子終於緩緩的轉過頭來,望著韓雪梅與昏迷之中的雲小邪,輕輕的道:“琳琅還好麼?”
韓雪梅一愣,又看了一眼那男子手中的極光仙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