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離開五臺山回到峨眉山,也是因為天機印。
她知道戰歌已經被傳唱,浩劫降臨時不遠亦,而蜀山必定是首當其衝之地。
周天星辰逆轉大陣,七脈天機印中如果缺少了貫穿天地靈力的輪迴峰天機印,威力大減,必定擋不住獸妖浩劫。
正是這個原因,斷塵子才離開了隱居避世四百多年的五臺山,來到輪迴峰後山打掃祖師祠堂。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是一聲輕輕嘆息。
片刻之後,道:“你是妖神,前山的大戰已經開始,你怎麼有此閒情雅緻來到這後山之地?”
女嬰笑道:“輪迴峰此刻聚集了數十萬修真者,我的那些不成器的獸妖手下想要從山腳攻到山巔,沒有一兩日的時間是難以辦到的,現在前山亂糟糟的,不如來這僻靜的後山偷得浮生半日閒。怎麼,你不歡迎我?”
斷塵子雙手合十,道:“剛才雲掌門的話你也聽到了,此間唯有貧尼一人知曉輪迴峰天機印的秘密,你清楚一旦七脈天機印同時開啟,逆轉大陣就會連成一線,以你現在的力量,很難全身而退。你難道就不想殺了我,以絕後患麼?”
女嬰沒有回答,笑盈盈的望著斷塵子,目光中帶著幾分狡黠。
轉頭看了一眼壬青,道:“九公主,你說我是不是該殺了她?”
壬青的身子微微一動,道:“這位斷塵子神尼,身兼道魔佛數家真法,尤其在劍道一脈上的造詣,可謂是曠古爍今,並不比剛才離去的那位雲掌門差,你若想擊敗她,不是一招兩招,只怕是要打的昏天暗地,你不怕將前山所有的修真高手都吸引過來麼?”
女嬰摸著下巴,點頭道:“說的有理,有理呀!”
說完,她笑道:“這裡有酒嗎?”
壬青皺眉道:“你現在想喝酒?”
女嬰道:“有何不可?”
壬青默默搖頭,實在是猜不透這個女嬰的心思。
忽然,站在一旁的斷塵子淡淡的道:“我身上倒是有幾罈子出家前珍藏的好酒,乃是五百年陳釀,世間也不多了,如果你不嫌棄……”
不等斷塵子說完,女嬰已經歡喜的拍手道:“好好好,五百年的陳釀,必定是瓊漿玉露,我今日一定要喝個痛快。”
祖師祠堂內,斷塵子從隨身攜帶的乾坤儲物袋裡拿出了三大壇用泥封存的完完整整的美酒,這些酒都是她年輕的時候收藏的,四百多年前出家之後,就沒有動過,一直放在乾坤袋裡,一轉眼就已經四百多年了,加上這三壇酒水以往的已經存在的年份,說是五百年的陳釀也不為過,放眼整個天下酒窖,也找不出幾罈美酒能與這三罈子相比。
排開封泥,濃郁的酒香瞬間瀰漫了整個祠堂大殿,祠堂內那淡淡的禪香在酒香之下,立刻煙消雲散。
女嬰拍手道:“好香的酒,有什麼名字麼?”
斷塵子淡然道:“此酒名為杜康,詩中有云,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女嬰臉上的笑意漸漸的凝固了,口中輕輕的自語的了幾遍,眼中忽然帶著幾分的傷感。
斷塵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忍不住道:“你沒事吧。”
女嬰臉上再度綻放了璀璨的笑顏,道:“沒事,沒事,只是有些感觸罷了。”
一邊的壬青,望著斷塵子,又望了望女嬰,心中一直狐疑。
前幾日剛到輪迴峰的時候,那個一個夜晚,女嬰支開自己,讓自己去找韓雪梅索要輪迴,她卻在祖師祠堂裡單獨與斷塵子說了一夜的話。
那個晚上,女嬰與斷塵子到底說了什麼,壬青一直不得而知,但那晚之後,女嬰就好像的變了一個人,整天和輪迴峰前山的那些修真之人廝混在一起,嬉笑怒罵,如果不是知道她底細的人,根本就想不到這幾日在輪迴峰上蹦蹦跳跳無拘無束的紅衣小姑娘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妖神。
就在半個時辰前,女嬰還在輪迴峰的真武廣場上,笑盈盈的殺死了一個叫做劉浪的白衣男子。現在獸妖在前山開始發動了進攻,她又跑到了後山躲避清閒喝酒,實在令人想不通。
好像,女嬰根本就沒有將這一場大戰的結局放在新書,就和北路獸妖大軍被滅一樣,根本就影響不到她的心境。
前山,山腳。
輪迴峰高於萬丈,前山有山路,後山卻是斷崖絕壁,獸妖根本無法攀沿,是以人類修真者將主要力量都放在了前山。
在三條主要上山的道路上,依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