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年來,蜀山不少違反門規的弟子都被罰到此處面壁悔改,整塊巨大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被刻著許多字,都是一些懺悔的話,雲小邪曾經也刻過,不明白此刻朱雀在幹什麼?
就在雲小邪準備走進的時候,忽然,一道沙啞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道:“雲掌門……”
雲小邪心中一驚,轉身一看,卻見在凹進去的平臺內側黑暗中,竟彷彿有兩個身影。
他嚇了一跳!
今夜自己心事諸多,並未小心留意周圍環境,來到思過崖後見到了老朋友朱雀一時歡喜,更加沒有在意周圍,直到此刻那聲音響起,雲小邪這才發現原來這裡還有人!
他轉念一想,就知道是誰。
皺眉道:“左師伯?玄倉師伯?”
黑暗中慢慢的走出了兩個邋遢的老者,短短的幾個月,雲小邪差點沒出來這二人。
昔日名動天下幾百年的蜀山六脈御劍峰與觀霞峰的首座,竟蒼老了許多!
自從蜀山內亂平復的第二天,左問道與玄倉道人自覺愧對蜀山的列祖列宗,便自己卷著鋪蓋來了輪迴峰的後山,面壁思過,至死都不會出去了。
此事雲小邪是知道的,但今夜心神不寧,倒忘記了思過崖上還有兩人。
左問道面帶愧色,道:“掌門,我們二人都是蜀山的罪人,差點釀成大錯,掌門宅心仁厚,沒有行誅連門規,我們已經感激不盡,這一聲師伯是萬萬承受不起了。”
玄倉道人應聲道:“左兄說的極是,我們二人這一身罪孽,只怕這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因為爹孃都是因為蜀山內亂而亡,開始的一段時間,雲小邪對參與叛亂的蜀山左問道與玄倉道人可謂是恨之入骨,但時間過去了幾個月,他已經不再像以往那麼恨了。
他苦笑一聲,道:“兩位師伯說的哪裡話,當錯若不是古玉峰與玄德二人妖言惑眾,兩位也不會做出那些事,如今事情都過去了,兩位師伯又誠心悔過我也看在眼中,這思過崖我曾在此面壁十年,知道這裡的艱苦,兩位師伯年事已高,還是回去吧。”
左問道與玄倉道人默默對視一眼,然後,兩人都跪了下來。
雲小邪大驚,道:“左師伯、玄倉師伯,這……這可折煞小邪了,快快起來。”
左問道搖頭道:“當初我真是瞎了眼,信看玄德的鬼話,如今掌門不計前嫌,倒讓我更加慚愧了。”
玄倉道人道:“不錯,哎,都是私心作祟,真是愧對祖師。”
雲小邪將二人硬拽了起來,忽然想起一事兒,便道:“兩位師伯,我很好奇,玄德到底說了什麼話能讓你們觀霞峰與御劍峰都支援他?如果方便的話,還請師伯一解師侄內心疑惑。”
二人對望,都是嘆息一聲。
玄倉道人道:“既然掌門有心相問,我等也不敢隱瞞,此事說來話長,要從六百多年前那場正魔大戰說起。”
雲小邪心中一驚,道:“兩位師伯,坐下慢慢說。”
三人盤膝坐在思過崖上,左問道道:“六百年前,妙女雲煙圖引發的那場正魔大戰,真可謂是千年以來規模僅次於薛天之亂,主戰場是在我們蜀山,當時蜀山第十一任掌門逍遙子前輩,無奈之下開啟了七脈天機印,雖然擊敗了魔教,但自身也被法陣的煞氣反噬,不到一個月脾氣就已經大變,當時六脈首座都發現情況有所不對,便一起來了輪迴峰,那時六脈首座才知道原來蜀山派視為珍寶的周天星辰逆轉法陣,其實是一座兇陣啊,非天人境界不可催動,但主持劍陣之人,稍微不留意就會被法陣的煞氣反噬,從此沉淪魔海,萬劫不復……”
此事雲小邪多多少少是知道的,也不意外。
便問道:“那都過去六百多年了,怎麼現在還被提及?”
玄倉道人介面道:“當年的逍遙子祖師,修為不及滄海師兄,沒多久他便性情大變,先是出手打傷了門下弟子,沒過幾日還憤怒殺死了七八個輪迴峰弟子與長老,於是當年六脈率領本脈弟子將輪迴峰給圍了起來,和長老院的多位長老聯手,殺死了逍遙子。”
雲小邪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了,逍遙子乃是他的太爺爺的,雖然他早就知道太爺爺是怎麼死的,可如今再次聽到,又想起了自己的爹爹雲滄海的下場,心中頓時又是一陣難過。
左問道偷偷看了一眼雲小邪,道:“正是當年六脈山峰的那次逼宮弒殺掌門,讓輪迴峰與六脈一直心存忌憚,但自從當年大戰之後,蜀山損失慘重,元氣大傷,輪迴峰隨後的兩位掌門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