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相當。
這十年來,朱苟在其位,謀其政,雲小邪就是一個撒手大掌櫃,輪迴峰上下大小事務多半都是朱苟在操心打理,所以他知道蜀山如今的困局。
兩個人隔著不到一丈,趴在窗戶前望著天空上的那輪明月,都有些無奈。
許久之後,朱苟道:“掌門,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雲小邪道:“咱們誰更誰,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
朱苟道:“我想不通,普空上人圓寂,掌門為什麼會支援對外發喪,這對我們蜀山並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讓幽冥宗在南疆挑起事端。萬一魔教真的孤注一擲與正道開戰,我們現在的情況,就算擋不住魔教的攻勢,也必定損失慘重。”
雲小邪輕輕的搖頭,道:“魔教之中不論是萬奇子、紅綿夫人還是鬼宗的鬼九、巫天星,都不可怕,這些老傢伙雖然野心很大,都想一統魔教,但都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吞併其它魔教勢力的實力,現在魔教之中最可怕的,就是小丫。小丫聰慧伶俐,見識廣博,修為深不可測,又經過鬼先生悉心教導十年,誰也看不穿的心中到底在想著什麼。”
說到這,雲小邪頓了頓,嘆息一聲後才繼續道:“我與小丫認識多年,幾次患難與共,多多少少了解她一些,自從十年前她以鐵血手腕血洗了蠻荒聖殿以南的魔教派系之後,就一直沒有大的動靜,和我們在南疆十萬大山中的較量也都是點到為止,這些年來我一直感覺,小丫在醞釀一個陰謀,她表現的越低調平靜,那這個陰謀就越可怕,我要借普空神僧圓寂之事,試探小丫,但願是我猜錯了。”
朱苟的臉色忽然也陰沉了下來,沙啞的道:“幽冥宗發展實在太快,以前倒沒覺得,現在看來簡直可怕。不僅魔教中退隱多年的許多大魔頭最近十年紛紛出山投靠幽冥宗,連六公子的鬼公子秦道一也在十年前投靠了幽冥宗,若論單派力量,幽冥宗如今穩坐魔教第一把交椅,除非凝血堂與合歡派聯手,否則根本就壓制不了幽冥宗。不過小丫姑娘畢竟年輕,掌門你的擔心是不是有些多慮了。”
雲小邪搖頭,半晌後道:“不,小丫姑娘和我們是不一樣的,她心中有恨,對我們蜀山的恨,對我們正道的恨,她放不下這股恨意,這些年來我們安插在幽冥宗的眼線回報,小丫姑娘性格越來越暴戾,聽說三年前,有一個幽冥宗內門精英弟子,就是由於靠近她所居住的石室,被她一掌打死,這已經不是我們三十年前所認識的小丫了。如今有秦道一、三手鬼皇、古靈尊者、九尾天狐夢如煙等大批絕世高手在她身側,我們任何擔心都不是多餘的,這一次回去之後,你去和六脈首座暗中說一下眼前的局面,別到時真的與魔教開戰,我們蜀山後院在起火。”
朱苟眼中精光閃爍,默默點頭。
他知道雲小邪從不涉及黨爭,這十年來也沒有對當年參與叛亂的御劍峰、天池峰、觀霞峰三脈實行連坐,甚至都沒有提起過此事。
現在雲小邪當著朱苟面,親口說出了對六脈的擔憂,這讓朱苟心中一驚。
他知道,局面必定是到了很危急的時候,雲小邪為了萬無一失,才會讓自己最近去六脈走動走動。
紫薇峰、玉女峰、離火峰三脈自不必多說,雲小邪肯定是在擔心當年參與叛亂的天池峰等三脈。
他點頭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吧,蜀山後院失了不火。”
快天亮時,朱苟躺在床上,他一夜都沒有睡,因為他還在想兩個時辰前雲小邪對他說的那番話。
他在想,如果真的與魔教全面開戰,觀霞峰、天池峰、御劍峰三脈會不會有所怠慢?
如今這三脈的首座分別是樊少御龍、李逍遙、左葵,這十年來雖然安安分分,沒有表現出絲毫對輪迴峰的不敬,但玄倉道人與左問道現在可都在思過崖面壁呢,李逍遙是師父玄德道人更慘,十年前自盡在輪迴大殿,保不準會在蜀山生死存亡會給蜀山一悶棍。
十年都沒有提此事的雲小邪,今夜忽然說了此事,朱苟不得不認真對待。
其實雲小邪只是一時失言,說了兩句,並沒有過多的意思,但朱苟現在是蜀山的大長老,雲小邪的話他自然要揣摩,而且他還知道,蜀山這幾百年來一直有意削弱六脈實力,或許雲小邪這番話是對他的一些暗示?
雲小邪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讓朱苟胡思亂想的一夜,他盤膝在禪房的木床上打坐修煉,幾乎入定,在他的頭頂上方,白、青、黑、紅數道光芒緩緩纏繞流轉,就像是頂在他頭頂上的一片七彩祥雲。
但是,幾乎所有顏色的光芒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