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橫問:“你都幹了什麼?你在召喚誰?”
雷切爾艱澀道:“我想找亞哈。”
“你要找那個亡靈法師做什麼?”騎士隊的人聽見他的話,當即按捺不住:“難道你也要墮落得和你老師一樣嗎?”
雷切爾抬起頭,激動辯駁道:“艾德里安娜沒有錯!她都已經因你們而死了你們為什麼還要誣陷她?!”
君橫看著高臺和四面幾近瘋狂的亡靈,低聲道:“你召喚的是亞哈,但是召喚來那麼多的亡靈,也沒有看見亞哈的亡魂。要麼他不在卡塔裡,要麼他的靈魂也已經……”
雷切爾聽著她的未盡之言,用手捂住臉,痛哭道:“不——!你們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
君橫正在清點自己的庫存符籙。另外幾家公會的會長也聚集過來,商討帶著居民先撤離卡塔裡的計劃。
“這件事情真的跟艾德里安娜有關?”艾登神色變化,說道:“是我們先違背了當年的約定。”
騎士隊:“我們總不能放任一個亡靈法師繼續留在沃爾森林,他會繼續危害卡塔裡!看,現在的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嗎?”
君橫聞言,抽空諷刺了一句:“你總是有藉口為自己開脫的。就像你無緣無故打了一個人,然後他開始反抗了,你就指著他說,‘看,我早就知道他是個喜歡暴力的人’。多想想自己的原因吧這些先生。”
騎士隊那人憋紅著臉說:“你——你不是我們卡塔裡的人,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我們?”
君橫冷冷看著他:“我可比你們清醒,知道的也比你們多多了。從來不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後悔,直到死後才想著補償嗎?可是傷害已經造成了,又能有什麼用呢?”
“你在說什麼?”
艾登不想聽他們繼續爭吵,煩躁道:“問題是,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君橫閣下,請問您真的有辦法嗎,請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
騎士隊隊長:“可是這麼多數量的亡靈……”
君橫從懷裡掏出一張金符,夾在兩指之間。
“我可以幫助你們,但是,你們需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君橫緊逼著他說,“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誤吧,無知不是你可以放縱暴力的理由。”
小雞從袖子裡滑了出來,落到地上,又被艾登托起來抓在手裡。
君橫看了眼符咒上寫的雲書。
上一次的欻火誅邪符已經用掉了,她手上的這一張,是召請老祖天師張道陵的符籙。問題是,她現在也不在老祖庇佑的地界,不知道這張符到底有沒有用。所以嘴上說的肯定,心裡還是有半分忐忑。
以她現在的水準,最多也只能用一張金符。沒有比老祖更可靠的了。
艾登等人自覺退開,給她讓出一塊位置,同時出手擊退附近的亡靈,以免君橫被幹擾。
幾位會長和騎士隊隊長,自覺站到不同位置,承擔起了護陣的職責。
君橫深呼吸,掐動手決,嘴裡念起老祖天師寶誥。心中的浮躁和不安,隨著一字一句崩出,逐漸被安撫下來。心臺一片清明,到最後幾句的時候,將左手往前一升,厲聲念道:
“祖一洞玄,顯佑真君。六合無窮,高明上帝,大聖降魔護道天尊!”
符籙開始散出金光。
君橫感受到指尖的溫度,心下一喜,但是又不敢動搖,努力穩住。
稀奇的是,這次她沒感受到那種渾身被掏空的感覺,靈力依舊充沛,驅動這張符籙,幾乎沒有太大的損耗。
君橫都要懷疑這是一張假的金符。
金光在前方排列正一個金鐘的法陣,隱隱浮現出白色的人影。人影隱在法陣中,君橫只能看見他的背影。
“老祖——”君橫激動地快哭了,他們祖宗不遠千里過來給她撐門面,是多麼偉大的愛啊。
君橫:“祖師爺!張天師!我是天師道門下傳人,請天師降靈!”
周圍眾人集體噤聲。
金光慢慢散去,“祖師爺”在她的期待中轉過身,面向了他們。
君橫嘴角不自然抽動,她立馬抬手捂住。眼中驚訝卻抑制不住。
老祖應該……不是個女的吧?
果然,那人道:“我不是你老祖。”
君橫看著手裡的符,沒認錯啊。又回憶了一遍剛才的寶誥。是的應該也沒念錯。沒聽說天師之間還可以互相通傳的啊。
君橫:“那您是?”
對方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