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十分粗暴的將七巧梭往王憐花的脖子進了幾分,一道血跡就從王憐花的脖子上出現,“你給我師父開的是什麼藥,快說!”
“哎哎哎,我說四姑娘,你留點心。”王憐花無奈,面對江清歡那樣的武力值,他連滾地繳械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他的“械”根本都還來不及拿出來,就被人用七巧梭架在脖子上了。
江清歡抿著唇,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王憐花不敢亂動,他只是輕嘆了一聲,跟江清歡說道:“看來四姑娘也是關心則亂。嶽主何許人也,她曾經是神醫丹士羅玄的徒弟,我給她喝了什麼,她會不清楚嗎?就如同黃島主所說的那般,嶽主這些年來鬱結在心,其實何止鬱結在心,她為了冥嶽這些年可謂是殫精竭慮,時時刻刻不敢放鬆。長期以往養成的習慣,造成她入眠困難,我不過是在給她的藥里加了安神的草藥。”
江清歡手中七巧梭還沒放下來,心中將信將疑。
王憐花:“不信你明天可以問嶽主,我所開的藥方,都是經她過目後,才讓人去抓的。”
江清歡這才將手中的七巧梭收了回去,雖然收回去,還不忘惡狠狠地威脅他,“你要是敢玩花樣,我殺了你!”
王憐花哭笑不得:“我若是要玩花樣,何必等到今日?”
江清歡輕哼了一聲,在院外的椅子上坐下。王憐花見狀,也跟她一起坐下。
“四姑娘,其實你不必這麼草木皆兵的。你確實瞭解你的師父,她對你也十分疼愛,她對你的疼愛甚至超過了她的兩個女兒。即使是這樣,我還是要與你說一句,你對嶽主的瞭解,或許並不如我。我的生父快活王,是我親手所殺。嶽主的父親,在她面前自盡。在許多人看來,不管是快活王還是覺生,不過是咎由自取。但若是身臨其中,並非是一句死去之人乃咎由自取,便能將事情一筆勾銷。”
“我記得當初在開封城中初見嶽主,心中只覺得原來冥嶽之主竟是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子。後來我發現,她與我一樣,都是天涯淪落人。”
江清歡反駁:“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誰跟你是天涯淪落人,你劣質斑斑,與我師父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王憐花無奈,只得改口,“好好好,我跟嶽主相比是雲泥之別,可我的身世與嶽主一樣坎坷你總承認吧。四姑娘別總是以為我要對嶽主做些什麼,你何不相信其實我已為嶽主神魂顛倒,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呢?”
江清歡瞥了王憐花一眼,她知道王憐花臉皮很厚,可她不知道是這麼厚的,那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竟然臉不紅氣不喘。
“我當初既然能真心為白飛飛和沈浪奔波,不惜得罪四姑娘,還為此嚐了一頓附骨針的苦頭,如今為何不能真心為聶小鳳?”
月光下,憐花公子俊美的臉上難得正色,昔日總是帶著幾分邪氣的狹長雙眼,此刻眸色平靜而深沉。
江清歡看著憐花公子的神色,終於放鬆了眉宇。但她心底還是有些不適應,她這麼一放心,從此以後陪在師父身邊最親近的人,或許就再也不是她了。
四姑娘想到這個,心裡就有些失落。縱然失落,但也是必須要經歷的。否則,難道要讓師父孤獨終老麼?若是王憐花有本事讓師父梅開二度,那也算是他的本領。
江清歡有些疲倦地站起來掐了掐眉心,再也沒有心情跟王憐花說話,施展輕功一聲不吭地走了。
憐花公子看著來去如風的四姑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苦笑一下。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憐花公子已經想著明天要怎麼利用這個傷口在嶽主面前用苦肉計了。
從前以為聶小鳳是座冰山,後來才發現她不是冰山,也有七情六慾,但十分難以捉摸。憐花公子其實從搬進棲鳳樓開始,就沒有鬥過聶小鳳的時候,他煞費苦心,也不知道有沒有打動她半分。
惆悵。
江清歡離開了棲鳳樓,也不想回傲雪苑。大概是許久不見黃島主,今夜忽然想念得慌。她想了想,原本要回傲雪苑的腳步一轉,就去了桃花居。
桃花居里黃島主雖然不在,但留有僕人在此,加上陸乘風三天兩頭也過來看看,所以一切跟黃藥師住在桃花居的時候一樣。江清歡直奔黃島主的臥室,直接躺在了床上。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她側了個身,看著外面的月亮。
夜深人靜的時候,四姑娘一直放在心中的思念之情終於緩緩地釋放了出來。
她看著那輪明月,想著這個時候,黃藥師在做什麼呢?
他是不是也跟她一樣,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