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收了她當徒弟如何?”
王憐花聞言,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我?收她當徒弟?四姑娘你是不是搞錯了,她過一陣子便會離開太湖,她不是混江湖的命。”
江清歡覺得王憐花說的都是悖論,因為她知道以後林詩音會混成武林第一美女,讓無數青年才俊為之傾倒。
“你又不能預知未來,怎麼就能確定她不是混江湖的命?”
王憐花看向那對錶兄妹,表兄已經帶著表妹出去了,他大言不慚地說道:“我無所不能,一看就知道她的命格不適合。”
江清歡“呸”了他一聲,懶得跟他胡扯,但師父時常叮囑她不要忘了日行一善,最近被羅玄那傢伙的事情弄得她差點忘了日行一善這茬。
四姑娘覺得,如果沒有遇見李尋歡和林詩音,那就權當沒這回事兒了。可如今她遇見了,李尋歡還是黃藥師的故友之子,她在林詩音和李尋歡日後的事情上搭把手是應該的。
歪苗子就應該從小開始糾正,她管不了林詩音,至少可以讓黃島主有空的時候,多帶帶李尋歡。黃島主對人對事,自有自己的原則,愛則愛到骨子裡去,他想要的,也從來不會拱手相讓。李尋歡若是多點時間跟黃藥師相處,耳濡目染,大概也會受益匪淺。
王憐花見江清歡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輕咳了一聲,問江清歡:“昨天見到羅玄了?”
江清歡“嗯”了一聲。
王憐花挑了挑眉,隨即笑嘆了一聲,提起茶壺給自己空了的茶杯滿上。
江清歡看著王憐花的模樣,其實她一直都弄不懂王憐花在想些什麼。王憐花從來一副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模樣,但江清歡也還不至於不知道他的性情。有的人浪蕩人間,不過是還沒遇見那個心之所屬的人。
他投靠冥嶽,跟師父說願為冥嶽效力。在江清歡看來,她確實是覺得王憐花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畢竟,快活王死了,他此生最大的目標已經完成,接下來的日子他總得要找個消遣,不然人生豈非是太過無聊?江清歡覺得憐花公子投靠冥嶽,包括帶著陳玄霜到了太湖,不過就是為了消遣。
王憐花拿著杯子,杯子端了起來,鼻子輕嗅著那淡淡的茶香,忽然說道:“其實我知道嶽主和羅玄的事情。”
江清歡側頭。
王憐花抿了一口茶,將杯子放下,笑看向江清歡,“其實不止是梅絳雪,就連陳玄霜也是嶽主和羅玄的女兒。”
江清歡眉頭一皺,“你胡說些什麼?”
王憐花:“何須胡說?四姑娘,旁人什麼都不說,並不代表心中毫無所覺。嶽主與陳天相雖曾經是師兄妹,但他們如今情誼幾許,你我都有目共睹。陳玄霜病急亂投醫,以為嶽主會念在舊日的情分上會去陳天相,是她蠢。嶽主若是當真念舊情之人,當年又何至於對陳天相下毒,令他雙目失明。”
王憐花將手中的杯子放下,狹長的雙目微微挑起,眸中神色令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我想了想,冥嶽之主聶小鳳,雖然至今未曾引起武林正道的公憤,相對於快活城、幽靈宮,冥嶽甚至還頗有些許好名聲。但她絕非是良善之人,並不是誰真的上門救助,她就會出手相助的。”
江清歡拿著茶杯,慢悠悠地聽著王憐花的分析,她從前只是覺得憐花公子此人旁門左道頗多,雖然聰明,但更多時候是覺得他陰險。但此刻,她聽到王憐花分析這些事情頭頭是道,又不得不感嘆武林中人說憐花公子是聰明絕頂,絕非是浪得虛名。
江清歡:“嗯,你繼續說。”
王憐花笑了笑,“嶽主之所以讓人打探陳天相的下落,她自己未必有多少真心,不過都是看在陳玄霜的面子上。我從前就覺得十分奇怪,陳天相與嶽主說是有舊情不如說是有舊怨,即便是父母之過,不該禍及兒女,但不管是你還是嶽主,你們對陳玄霜未免太過親密,即便是投緣,也不至於這般。加上前幾日我在太湖之上游湖,看到梅姑娘與陳玄霜在一起,乍一看,在某些角度這兩人竟相似得驚人。”
“四姑娘,嶽主當年與羅玄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姐姐是梅絳雪,而妹妹……是陳玄霜,我說的對麼?”
王憐花說的很對,以至於江清歡不知道該喝一杯茶壓驚,還是該為他喝彩。
王憐花瞥了一眼江清歡,說道:“你不必急著誇我,此時黃島主也知情。”
江清歡:“……”
她覺得總是跟這些這麼聰明的人打交道,會顯得她比較笨。任何一個人發現自己在別人面前顯得笨拙的,大概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