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安靜地喝著清茶。
只見江清歡將手中的茶杯放下; 雙手交疊在膝蓋上; 她臉上甚至還帶著微微的笑容; 與陳玄霜說道:“出門在外靠朋友,你先前既然與我師姐一見如故; 如今無處可去; 想到找我師姐,也十分正常。你如今和朱姑娘來了; 是否是用過晚膳之後,便讓我找人送你們回去仁義山莊?”
陳玄霜聽到江清歡的話,原本臉上還頗為忐忑的神情鬆了一口氣,“我和七七真的可以暫時在這兒待著嗎?”
可還不等江清歡說話,朱七七就抬起頭來,十分倔強地說道:“不,我不會仁義山莊,我寧願在外面當個乞丐,也不想再回去!”
陳玄霜:“……”
梅絳雪見狀,忍不住勸道:“七七,你也說了,朱爺一向疼你,他從前連罵你一句都不捨得,又怎麼忍心打你,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如今有傷在身,你何苦這樣氣他?”
可此時還在氣頭上朱七七壓根兒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不提還好,梅絳雪一提,朱七七的音量也不由自主地拔高了。
“可他都捨得打我了,我怎麼不能氣他?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打過我。沈浪那小人,不顧我的顏面當眾拒絕我爹的求親,我罵他幾句怎麼了?我爹竟然還為了沈浪打我!他只要對沈浪客氣就夠了,還要我這個女兒做什麼?”
江清歡:“所以你就離家出走了?”
朱七七看向江清歡。
江清歡笑了笑,跟她說道:“要離家出走,至少也要到開封城之外的地方去啊。朱姑娘,你如今離家這麼近,算哪門子的離家出走啊?”
朱七七被江清歡的話一噎,從來沒有人這樣跟她說話,她忽然聽到江清歡這麼說,一時之間竟無法反駁。
江清歡又說:“你想離家出走,玄霜可不見得就想離家出走呢。她的義父雙目失明,雖然說這麼多年了,她義父也習慣了,可以照顧自己,可玄霜心中到底放不放心,你怎麼不考慮一下呢?”
朱七七一聽江清歡這麼說,隨即看向陳玄霜,說道:“玄霜,不然你先回仁義山莊。我不回去了,要是你回去了我爹問起我——”語音一頓,朱七七的眼圈又紅了,但她這次總算是爭氣了一點,沒有掉眼淚,她深吸一口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跟陳玄霜續道:“如果我爹問起我,你就跟他說,如果他和沈浪不向我道歉認錯,我是寧願死在外面也不回去的!”
陳玄霜聞言,語氣就有些著急,“可你不回去,你能去哪兒啊?平時你在仁義山莊衣食住行都有人照顧,如今連小泥巴都沒有跟著出來,你不回去,我也回去了,誰照顧你啊?”
朱七七卻輕哼了一聲,“沈浪說什麼他是一個江湖浪子,配不上我金枝玉葉。他真以為我離開了仁義山莊就不行嗎?我已經決定了要在外面待著,你不要再勸我了!”
陳玄霜沒轍,求助的目光看向梅絳雪。
梅絳雪看到陳玄霜的目光,頭皮有些發麻,這種事情,好像怎麼也輪不到她來管。
反而是江清歡看著陳玄霜和梅絳雪的模樣,笑了笑,然後問道:“那敢問朱姑娘,你不回仁義山莊,你想去哪兒啊?”
朱七七一愣,天大地大,離開了仁義山莊,她該要去哪兒?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在仁義山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仁義山莊。只是今天被朱富貴打了一巴掌,無論是面子上還是情感上都過不去,因此無論如何也不想回去。
朱七七低頭,想了想,忽然看向梅絳雪,問道:“梅姐姐,我可以先留在你這兒嗎?”
梅絳雪愣住,“什、什麼?”
朱七七臉上的表情悲傷又失落,看得旁邊的陳玄霜也忍不住跟著難過,她咬了咬唇,看看梅絳雪又看看江清歡,她總算是比朱七七更有眼色一點,知道要問梅絳雪之外,更要問一問江清歡。
陳玄霜:“江姑娘,你和梅姐姐,可以暫時收留七七兩天嗎?”
江清歡看著陳玄霜的模樣,笑了笑,答應得十分爽快:“可以啊。”
如果這個陳玄霜真的是師父的女兒,那跟師父未免相差了太遠。陳玄霜簡直就是個傻白甜,但幸好,她傻白甜歸傻白甜,但至少是比朱七七討人喜歡的,也不像朱七七那樣滿身嬌縱之氣。
梅絳雪沒想到江清歡這次這麼好說話,驚訝地看向江清歡。
江清歡迎著梅絳雪的視線,還朝她眨了眨眼,然後忽然又跟陳玄霜說:“對了玄霜,我白天在仁義山莊偶遇你義父的時候,無意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