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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歡神情自若地迎著花無缺的視線,問道:“你覺得方才在茶館裡聽到的事情,都十分荒謬,對嗎?”
花無缺笑了笑,說道:“若姑娘是我,不會覺得荒謬嗎?”
“確實荒謬,但那是真的。若你不信,不如我們一同去見憐星宮主?”
花無缺猛地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江清歡,“你將我小師父帶走了?!”
江清歡笑眯眯地朝他搖了搖手指,十分氣定神閒,“不是帶走了,是救走了。”
花無缺:”……“
要說江清歡真的將憐星救走了,那是假的。她不過是讓雕兒在邀月憐星落腳的地方蹲點,順便還收買了一些小動物,讓邀月單獨離開的時候知會一聲。
像邀月那樣控制慾十分強的人,大概是會對小魚兒的動向時刻都要盯著的。她信不過別人,即便是自己的親妹妹,她好像也有點不放心。她知道憐星也喜歡江楓,雖然江楓並不喜歡憐星反而喜歡了花月奴,可憐星並不恨江楓。
花無缺的模樣,其實就像是跟江楓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所以邀月看到花無缺,從來都不會覺得高興,她真是看不得花無缺的臉,只要一看到他,就會想起江楓,想起江楓是怎麼和花月奴在一起,那兩個狗男女是怎麼勾搭在一起背叛她、羞辱她的。
可是憐星不一樣,憐星對花無缺一直都很溫柔,生活上噓寒問暖,習武上盡心盡力指點陪練。
邀月每次看到妹妹對著江楓的孩子花無缺那樣溫柔周到的時候,都不免在問自己,憐星真的恨江楓嗎?
可是隨即,她就打消了自己的懷疑。
怎麼會呢?憐星從小就聽她的話,不管她做什麼,憐星都會順從。當初她喜歡江楓,憐星心中雖然也默默喜歡,但從來不表現出來,也不會跟她搶。
憐星在她面前,永遠是順從的。
邀月時常會經歷一個懷疑和論證的過程,但每次到最後,她都會跟自己說,不會的,憐星永遠不可能背叛她。只是這次花無缺和小魚兒的決鬥,她苦苦等了十幾年,到這種時候,不可能功虧一簣。
在這種時候,邀月既不想讓憐星與花無缺見面,也不想讓憐星與小魚兒見面。於是,每天晚上都等憐星睡下之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點了憐星的睡穴出門去看小魚兒那個小孽種到底有沒有出么蛾子,照舊離開前也要警告他別玩花樣,他只能乖乖等著被花無缺殺。
江清歡就是掐好了邀月離開的那段時間,到了憐星的房中。四姑娘可能武功不如邀月到家,憐星的穴道她解不開,可她聰明,闖入人家的房中,是和黃島主一起去的。
在江清歡心中,黃島主無所不能,不過就是解個睡穴,完全難不到黃島主。
黃藥師面對著四姑娘那閃著熊熊仰慕之情的雙眸,默了默,上前在憐星的穴道上輕拍了一下,人就醒了過來。
身為習武者的警覺,令憐星在醒來的剎那就察覺到房中的異常,她猛地張開眼,手中已出殺招。黃藥師卻不緊不慢地擋住了她的殺招,還以蘭花拂穴手鎖住了憐星身上要穴,令她渾身酥軟無力地又癱倒在床上。
這時,一張清豔明媚的女性臉龐映入她的眼簾,她頓時瞪大了眼睛,“馮夫人?”
“馮夫人?想來我長得很像你曾經認識的人。”江清歡臉上帶著微笑,然後跟憐星說道:“走吧,憐星宮主,我想請您到冥嶽做客呢。”
憐星:“……”
有這麼請別人去做客的嗎?
不過,憐星看著眼前的女子,終於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不是她所以為的馮夫人,雖然相貌很像,可氣質全然不同。而且若是那馮夫人未死,到如今也不該是如此年輕的模樣。
憐星看著江清歡,笑了笑,淡聲說道:“你們走吧,我姐姐在,你們帶不走我。”
“你姐姐?你說邀月嗎?”江清歡微笑著,她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女子,“可是邀月她人不在,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憐星愣住。
“你睡得那麼沉,連我們進來的時候都不能察覺,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江清歡說著,然後指了指身邊的黃藥師,語氣中帶著幾分“我的桃花島主天下無敵”似的洋洋得意,又跟憐星說:“你的睡穴是黃島主解開的。”
黃藥師雖然一直不吭聲,但是此刻聽到四姑娘一副顯擺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微揚了下。不管怎麼說,自己在心愛的姑娘心中所向披靡,這總是個好現象。
黃藥師徐徐將目光落在了憐星身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