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面向眾人,露出編貝般整齊雪白的牙齒,嫣然笑道:“芳華何幸,竟得見為民除害的鷹爺、如彗星般崛起武林的萬仞雨,年輕有為的令羽將軍和一眾兄弟。”
接著向易天南道:“天南可否將貴客交給我,由我親自招呼?”
易天南竟欣然答應,還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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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烈院位處芳華閣東南隅,自成一國,四面環水,以石橋連線主園,有若飄浮於瑤池水央的樓閣,三面置臨池平臺,臺沿設柵欄。白水朱樓相掩映,古樸典雅中見輕靈俊秀,不愧為芳華閣諸院之首。
院堂開敞,於正門相對一端設三椅兩幾,左右各排可供兩人並排而坐長椅五張和四張,以矮几分隔,剛好坐滿,可知是依賓客數目安排,不會出現虛席,亦見芳華閣講究待客之道。
龍鷹擔心不夠銀兩是有道理的,首先是芳華閣最高階別的款客招待,已花去一兩黃金,陪同的全是姿容最美的紅姑娘,舉舉等三人更是身價不菲,沒有五兩黃金,休想離開。
越過石橋,龍鷹有心製造聶芳華和萬仞雨兩人相處的機會,在眾女嬌聲請安中,先請兩人入內,然後召各兄弟在橋頭舉行臨時會議。
龍鷹道:“芳華閣三絕,誰想她們陪坐?”
眾人皆現出膽怯神色,倒不是他們沒有色膽,而是有自知之明,令羽比較好一點,算是粗通文墨,其他人多是來自鄉間的窮家子弟,雖貴為飛騎御衛,更是其中佼佼者,舞刀弄槍勝人一籌,舞文弄墨則不是那回事。能稱冠芳華閣的名妓,莫不是才華出眾,技藝超群的絕色美女,實在高攀不來,出醜時會窘死的。
小馬終鼓起勇氣,道:“算我一個,可碰碰小手足可回味一生。龍爺和頭兒各佔一個,不是可解決問題嗎?”
眾皆稱善。
龍鷹道:“令羽是當仁不讓,沒得推搪,但我和萬小子共擁芳華夫人,足夠有餘。剩了一絕出來,誰敢接招?”
其他人仍是面露難色。
小馬到了青樓有如脫胎換骨,表達意見道:“就小徐吧!論武功外貌,除頭兒外輪到他。小徐想想吧!碰一下你可回去談七天七夜,有賺無賠。”
事實上比令羽英俊的小徐勉為其難道:“好吧!”
大事已定,龍鷹領軍進入主堂,在眾美的殷勤接待下,各自入位。
龍鷹見居中的聶芳華喜翻了心兒的和聚精會神的萬仞雨喁喁細語,談得投契,心中歡喜,坐到聶芳華之旁。
此時除令羽、小馬和小徐因三絕未至,其他人均有著落,且陪侍姑娘無不貌美如花,又不知是否受到上頭囑咐,不談詩詞歌賦而是閒話家常,成雙成對的談得興高采烈,嬌笑連連,加上門側兩爐生暖,雖在深冬時分,仍是春意盎然。
四名俏婢為各人斟酒。
聶芳華坐正嬌軀,笑語道:“天南今趟非常慷慨,忍著心痛使人送來他窖藏多年仍捨不得喝的陳年汾酒。芳華先敬各位一杯。”
萬仞雨嘆道:“在下還是第一次喝到這麼清冽醇淨,甘香綿和的汾酒。”
聶芳華眸珠一轉,先橫萬仞雨一眼,以這小子的定力也告吃不消之際,向龍鷹道:“奴家來問鷹爺,鷹爺願解奴家的疑惑嗎?”
她忽然自稱奴家,感覺像她回覆了嫁人前的身份,予人火辣綺豔的改變。
龍鷹哈哈一笑,道:“在此事上,小弟實有為萬兄澄清的必要和責任。哈!夫人若誤會了萬兄像小弟般愛拈花惹草就糟糕透頂哩!”
聶芳華“呵喲”一聲,俏臉微紅,嗔怪地瞪龍鷹一眼道:“鷹爺說到哪裡去了,人家只是隨便問嘛!”
只聽她又改稱自己為人家,可知美人兒心中亂了方寸。
龍鷹故意探頭向萬仞雨眨眨眼睛,擺明讓聶芳華看到他的助攻身份。然後欣然道:“小弟說到哪裡去,就是哪裡。小弟曾兩次力邀萬兄今晚到芳華閣來胡混,均被他嚴詞拒絕,還罵我一個狗血淋頭,說什麼大丈夫立身於世,必須以國家為重,個人生死全置諸道外,至於……”
萬仞雨捧頭道:“小子愈說愈過火。”
聶芳華則笑彎了腰。
龍鷹續道:“夫人!看他!這小子連捧頭的動作都那麼瀟灑好看。”
聶芳華笑得更厲害,又忍不住偷看萬仞雨幾眼。
萬仞雨無力拆招,只有苦笑。
聶芳華勉強忍住笑,柔聲道:“鷹爺不但是非常人,且有非常的胸襟。”打個手勢,示意美婢們陪令羽、小馬和小徐三人閒聊解悶,然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