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頭霧水的道:“你在說什麼呵?”
法明啞然笑道:“因為賤人的兒子或因怕黑,又或怕賤人殺他,毎晚都要燈光火著才能入睡,哈!韋淫婦怎受得了?只好讓他自己一個人睡。記緊哩!燈光火著處,就是那死鬼的宿處。”
龍鷹由衷讚道:“方閻皇確有道行,連李顯的生活習慣都瞞你不過。”
法明沉聲道:“滅門之恨,怎可不算?”
兩人均是才智高絕之士,每一句話都是針對大明尊教一方的人來說的,真中有假,假裡藏真,處處點到即止,將整個意圖湥С�椿�隼矗�慌露苑講蝗腱啊�
龍鷹輕鬆的道:“有人來哩!”
法明道:“康老怪記著,是城外習家池的湖心亭,不見不散。”
一人從正門負手走進廳堂,神態優閒,一身儒生打扮,像是來參加詩人騷客的雅集。但落入龍鷹和法明眼中,卻知此人是不可多得的可怕高手,絕對和他們任何一人,有一拼的實力,除非是兩人聯手,否則想在片刻光景收拾他,並不容易。
此人身量極高,與龍鷹齊頭,比法明矮上少許,自然而然便有種灑脫飄逸的味道。臉形狹長,額頭寬廣,唇上蓄著濃密小鬍子,雙目藏神而不露,嘴角似乎永遠掛著自信的笑意,一看便知是厲害多智的人物,只是高隆的鼻盡端處微呈勾曲,使人感到他不但城府深沉,且是狠辣無情之徒。
來人在入門後三步許處遠遠立定,站得淵渟嶽峙,強大的氣勢直逼另一端的兩人而來,縱聲狂笑。
法明雙目兇光閃閃的打量他,皺起眉頭道:“這小子有什麼好笑的?”
此句話說的物件是龍鷹。
龍鷹心忖如論年紀,眼前此君雖貌似中年,但實際年齡肯定過五十歲不惑之年,不過若以聖門兩大老鬼計,這個肯定是“小子”。沙啞著聲音,和應道:“老哥你有所不知了,這小子確有值得他高興的理由,就是直著進來橫著出去時,可告訴親戚朋友,終於遇上真正的高手了。哈!”
來者倏地收止笑聲,含笑搖頭道:“非也非也。晚輩得見兩位魔門前輩,當然是心中高興,但仍不是開心的主要理由。真正的原因是想到‘聰明一世,蠢鈍一時’兩句老掉了牙卻充滿真知灼見的話。兩位前輩招搖過市,又故意用魔門手法留下痕跡,現在更是大模大樣坐在這裡等候我們,當然有恃無恐,心有定計。豈知任兩位前輩人老成精,其奸似鬼,今次不但錯用調虎離山之計,還大步踏進虎穴去。好笑呵好笑!”
法明沒好氣的向龍鷹道:“這小子似真是有點道行,我們中了他什麼計呢?”
龍鷹斜眼睨著那人,微笑道:“原來房州封城,只是個幌子,賤人的蠢兒,現時和我們這對難兄難弟,正共處一城。哈!果然好計。”
法明裝著駭然的道:“那我們豈非著了道兒?哈哈!”
龍鷹雙目魔芒劇盛,往那人電射而去,兩支箭般瞄著對方,冷然喝道:“給老子報上名來!”
當龍鷹一口道破李顯已身在襄陽,以那人的深藏不露,亦面色微變,到龍鷹含勁喝話,字字震動耳鼓,立時將他經營出來的上風氣焰,硬壓下去。
那人仍能露出笑容,從容道:“本人宗楚客,見過兩位前輩高人,當年圍捕方閻皇的人中,小子敬陪末席,今天能再會方前輩,當然心中歡喜,這是令小子忍不住笑的第二個原因。”
龍鷹心忖原來竟是宗楚客,難怪怎都猜不到他是誰,暗贊他詞鋒銳利,明捧暗貶,指法明的“方閻皇”是漏網之魚,好激出法明的怒火。漫不經意的道:“小宗你不需在長安當值做官嗎?到這裡來幹啥?不怕主子治你這頭走狗擅離職守之罪?又或是怕不到房州來,少看了一會兒,給人把吃到口邊的肥肉銜走,再沒有可居的奇貨?”
宗楚客雙目終現殺機,失去笑裡藏刀的風範,不但因龍鷹說話陰損抵死,更因龍鷹不但對他的現況瞭如指掌,更似是他肚裡的蛔蟲,說中他的心事。以他的深沉智慧,亦大吃不消。至此方知魔門中人,沒一個是易與的。
兩方甫見面立即來個唇槍舌劍。宗楚客當然意在拖延時間,以完成包圍的部署,並等候尚未趕來的高手。當年傾盡白道武林和官府的力量,仍給這兩個人溜走,現時不論他捫的實力如何強橫,和當時仍有段距離,加上此刻是兩大邪人聯手,以宗楚客的自負,仍不敢掉以輕心。
法明和龍鷹則是做戲做全套,交足工夫。眼前的敵人,是由大江聯的一方,透過麗人院招惹回來的,乃借刀殺人之計,最好是雙方拼個兩敗俱傷。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