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才說了聲“謝謝”,然後就聽見容舍道:“這件事恐怕不是你想去想留的問題。”
白得得狐疑地看向容舍,“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容舍道:“這幅畫,能護著你的時間不夠長。一路上我看你都被單獨照料,他們應該很看重你,不會讓你隨便逃了。”
一說起這個,白得得就更怕了,她原本以為見到容舍,這就能逃出生天了。“他們是看上了我的體質,說是什麼星體。還有那個紫頭髮的女的,我懷疑他們不是想蒸了我就是想煮了我,我聽著那個意思像是要轉換體質。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麼逆天的法子,可是光是想一想就太可怕了。”白得得還配合地打了個冷顫,“我要是上去了,肯定會死得很慘。”
“更改體質的法子我聽說過一點。在東荒域是絕對沒有那個條件的,所以在上去之前你的小命都是安全的。”容舍安慰道。
可惜白得得一點兒都沒被容舍安慰到,她實在是有些怵那個老太婆。“你根本不知道,那裡面有個老太婆,太可怕了,心理極度扭曲。”
容舍嘆道:“小白,世間唯一的法則就是弱肉強食,今日你吃的苦,須要牢牢記住,欺負了你的,你就要親自把它還回去。”
白得得張口欲言,卻被容舍打斷,“你的體質,連上界的人都要覬覦,你自己難道還沒有信心嗎?”
“可是那老太婆的境界比孕神境還高。”白得得道。
“那就希望你吃的苦頭再多點兒,你才能更有動力。”容舍道。
這是人話嗎?白得得吃驚得眼睛瞪成了銅鈴,“你是不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啊?你知不知道什麼是星體啊?就算沒聽過,天靈體你總該聽說過吧?”
在容舍答話之前,白得得繼續道:“就是那種一碰就會碎的體質,吃口稍微辣點兒的東西,都能吐血。那老太婆打了我一棍子,我肋骨都差點兒斷了三條,現在喘息胸口都還疼呢。”
容舍上下打量了白得得一番,“你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那是因為陰陽修容花超強的修復……”白得得算是明白容舍的話中意了,這個人,還真是冷血啊!
“不能因為我的靈種修復能力強,就活該去受虐待吧?”白得得怒道。
“你也可以自救。”容舍一句話把白得得就給堵死了。
要是她能逃得出去,還用跟容舍在這兒廢話?白得得期盼地看著容舍道:“你現在不能救我出去嗎?”
容舍看著白得得的眼睛道:“我現在救了你,就只能帶著你遠逃,那剩下的得一宗弟子怎麼辦?”
以前吧白得得還嫌棄過容舍不以得一宗為念,反而把男女的小情小愛放在前面,現在才知道當他把得一宗放在前頭的時候,依舊是那麼討人嫌。
白得得跟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耷拉下了腦袋,嘟囔道:“你不能多畫點兒畫讓得一宗弟子都躲進去嗎?”
“你幫我當成神了嗎?”容舍反問。
白得得也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了,畢竟容舍的修為也不過是開田境,但她不知為何總有種錯覺,老是忘記他修為很低這件事。
“回去吧,這幅畫支撐不了幾天,現在還不是用的時候。”容舍道,轉身半個身子就消失在了畫裡。
白得得趕緊喊道:“你去哪兒啊?”
“得一宗並不是只有你一個弟子要照顧。”容舍拋下這麼一句,整個人就消失了。
白得得氣得在容捨身後朝了做了三、四個鬼臉才洩氣地坐回木輪車上。
但是氣歸氣,小命卻還是要顧的。白得得咬了咬牙,在得一宗的山上打了好幾個滾,把自己又給弄得髒兮兮的才作數。好在她沒換衣服,腳上依舊只有一隻鞋,依舊破著洞。
然後白得得還照了照鏡子,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結果一眼就看到了臉上那道恐怖的劃過整張臉的傷口,因為傷口已經結痂,反而越發顯得恐怖。
白得得這是美女當慣了,完全沒有“醜女”的自覺。她此刻後知後覺地才想起來,容舍對著的豈不是一直是這張臉?這也太傷眼睛了吧?
難怪他聽說老太婆虐待她,居然一點兒不心疼,這是暗戀人的人該有的表現嗎?當時白得得還奇怪來著,現在可算是知道了,容舍就是個只看臉的人,膚淺!
白得得回到地牢裡時,幸運的是並沒有人發現她不見了。其實她在畫裡也沒待太長時間,這本就是半夜,所以也沒人來檢視她。
次日一大早,地牢裡就來人將白得得帶到了高老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