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看著那個山形,忽然想到,經冬歷春,一年有四季之景,而在高山處,從山腳至山頂,無須一年,只用一個瞬間,就能經歷四季。山頂白雪皚皚,而山下卻炎熱如夏,這就是空間和時間的轉換。
但是這還不夠,這只是個概念,並不能應用,怎麼才能找到那個縫隙呢?
白得得在頂樓坐了三天三夜,最後一刻才驚喜地睜開了眼睛。可以說魔舟既為她開闢了另一片世界,也遮擋住了她的眼睛。
大道至簡,那才是美,本就沒有人想象的那麼複雜。
白得得從藏經樓頂層離開後,整個人都沉浸在器譜的思悟中,嘴上唸唸有詞,如果不知道內情,準得以為她瘋了。
白得得把自己關了一個月,直到五大宗大比的前一天才出關,甚至為此錯過了七寶宗門內弟子的選拔。
而杜北生則成為了最耀眼的黑馬,在種靈境弟子裡拔得頭籌,而得以在五大宗比拼裡出戰。
好在這一次的五大宗大比剛好輪到七寶宗承辦,白得得不用去爭取資格也能旁觀。
其餘四宗的弟子早在十日前就陸陸續續有人已經抵達,當然大佬們肯定是要最後才肯粉墨登場的,所以白得得的爺爺和爹孃都還沒到,但是白宏一卻提前到了。
“得得。”白宏一就住在白得得的小院裡,因為她在閉關,所以一直沒打擾,這會兒見白得得自己出來,才迎上去道:“咱們得得果然長大了,真想不到你也有閉關的一天。”
白得得看到白宏一自然如見了親人一般高興,一下就撲入了白宏一的懷裡,“宏一哥哥。”這實在不能怪白得得不懂男女之防,而是白宏一雖然名為哥哥,但年紀卻被白得得大了許多,是打小看著她長大的。
好在白宏一比白得得慮事周到許多,回抱了一下白得得就將她輕輕推開,然後摸了摸白得得的頭髮,“怎麼還是種靈境初期啊?”
白得得立時就沒勁兒了,白宏一有時候比她家老頭子還管得嚴,“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靈種萬年都不出一次,這麼厲害的靈種,開田怎麼可能容易。”白得得這話說得一點兒不臉紅的。
白宏一忍不住嘆了口氣,又道:“這些日子可有人欺負你了?”
“就等著你說這話呢。” 白得得抱住白宏一的胳膊道。
白宏一看著白得得的眼睛,不知怎麼的心裡有些發燙,不自然地抽回了手。近一年的時間不見,彼此好似陌生了許多,而曾經的小姑娘似乎就成了大姑娘了,有了女人的魅力。
白宏一對白得得當然沒有非分之想,只是突然意識到了白得得和以前不一樣了而已。
白得得自己日日照鏡絲毫沒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但是陰陽修容花對她的改變是潛移默化的。更何況,她本就在修煉魔道的練體術,因為小院中陰陽母氣漸豐,而她有天魔舞和鎮魂調加持,早晚吐納時也是事半功倍,如今練體術小有所成,渾身肌膚的練體已經完成,隱隱透出了一層寶光。
美,自然是極美的,但是大千世界的美萬萬種,而人又各有所好,唯獨白得得這一種美像是花蜜對蜜蜂的吸引般,讓修道者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
白得得可沒察覺白宏一的異樣,沒跟他客氣地直接拍給了他一本小冊子,那上面全是得罪過白得得的人,嚴重程度依照顏色劃分。
白宏一接過小冊子,只覺背後有一束不可忽視的視線在凝視他,他一轉頭就看到了身後抱劍而立的少年。
的確是少年,若說一年前的杜北生看起來像個弱小的孩子,如今的他就已經長成了挺拔玉立的少年,神情冷峻而銳利,像一把出鞘的劍,劍芒割人。讓人不由為他的氣勢而心驚,唯一的遺憾就是他右手殘缺,腳似乎也微跛,可真是因為這樣,他似乎站得比尋常人都更為挺拔。
“這是北生?”白宏一有些遲疑,不怪他看輕白得得,實在是白得得的跳脫性子怎可能有耐心調教出如此出色的徒弟?
白得得道:“對呀,北生剛才龍門出來不久呢,宏一哥哥,我徒弟厲害吧。”
白宏一笑著點了點頭,又衝杜北生慈祥地笑了笑。
杜北生卻撇開了頭。他對白宏一有種天生的妒忌,因為他能得到白得得給他的小冊子,而他師傅卻還不會讓他去收拾那些得罪過她的人。這就是親疏之分。
白宏一對杜北生的無禮並沒放在心上。
白得得又繼續問道:“宏一哥哥,我爺爺他們什麼時候來啊?”
白宏一道:“長老前不久閉關了,這一次不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