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閻墨,她笑著飛跑上去:“墨墨,你來了。”
“你怎麼一天到晚跟著徐醫生。”閻墨敲了敲小薯的頭。
“哎,閻醫生。”徐攸寧嘿嘿一笑:“我還沒說你怎麼天天跟著我家澤哥呢。”
季澤唇角勾了勾,半蹲下身子:“叔叔,縫線的地方還疼麼?”
徐爸爸搖搖頭,拍著季澤的手背:“不痛了。”他抬眼,看著閻墨。眼裡多了很多情緒。
“閻師···”傅還未說出,他就看見閻墨在季澤背後,朝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她邪邪地笑著,手指伸出,搖了搖。
徐爸爸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湊在季澤耳邊喃喃地說了一句話。說完,拉了拉徐攸寧的耳骨:“走,回家。”
徐攸寧嗷叫了一聲,推著徐爸爸離開。
空蕩的醫院門口,霎時只剩了閻墨和季澤兩個人。閻墨有意無意地打探道:“季醫生,徐爸爸對你說了什麼呀?”
季澤無言,繼續朝前走。閻墨不甘心,又追了上去,徐振國不會真的說了吧。
“就透露一丟丟。”閻墨掐著小拇指,伸到季澤的面前。
“一丟丟?”季澤抬高尾音。
閻墨諂媚地笑著,大力點頭。
“也不行。”季澤面無表情地踏上電梯。
一群人扶著一個孕婦上去,閻墨等著孕婦安全進了電梯,才從一旁走進。
她只是無意看了一眼,就瞥見了孕婦的肚子上,彈出一串死亡倒計時的數字。
這串數字,並不意味著孕婦死亡,而是,她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了。就在今晚。
此時,孕婦的臉上還洋溢著幸福的喜悅。她的老公疼愛地在一旁噓寒問暖,一邊和她想著未來孩子的名字。
閻墨心臟收縮了一下。也許在肉體越趨近於人類的同時,她也多了和人類相似的感情。
同情生命,對於鬼神來說,從來不是件好事。
“晚上,我們值班。”季澤開口。
閻墨收回目光,有意逗季澤:“只有我們?晚上好像沒有手術?”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閻墨又開始計劃著如何食用小血包。
她眼波含笑:“季醫生,晚上有什麼打算?”
季澤說:“你想做什麼?”
“我們能做什麼?”
季澤幽幽地拋下一句:“做你想的那個。”
閻墨眼前一亮,她想的?於是整個下午,閻墨都在胡思亂想晚上會發生什麼。然而到了晚上,她的面前多了一摞書。
季醫生不緊不慢地說:“看你上午在練習縫合,這些書很有用。”
閻墨一臉失望,翻書的力道重了些。
季澤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她一頁一頁不耐煩地翻著,唇角極淡地勾了勾。
閻墨朝季澤比了一個方框:“季醫生,你就沒什麼其他想做的事?”
除了,兩個人無聊地對坐看書。
季澤起身,走到她的身邊,驀地半彎下腰與她平視。他那張俊逸的臉,就這麼清晰的現在閻墨的眼前。
他們之間,不過咫尺的距離。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都聽的真真切切。
暮色漸濃,濃如墨。辦公室的電風扇懸在中央,嘩嘩地搖著。空氣是劃不開的靜謐。
閻墨的眼簾輕輕地顫著,她不否認,季澤確實極具吸引力。特別是,她未忍住,揚起手覆上季澤的臉。指尖摩挲著他的眉骨。冰涼的觸感在她的掌心化開。
季澤的眼裡,頓時起了波瀾。
半響,閻墨又縮回手,至少她現在很想,很想自己真的是一個人,一個肉體和靈魂相融的人類。
她手機亮了一下,時間到了。
“我去上個廁所~”閻墨避開季澤的目光,拿著手機迅速走了出去。
婦產科,第一病房,已然是嚎哭聲一片。孕婦捂著肚子,丈夫摟著妻子。
閻墨進去,誰也沒有看見。她和那個腹中的嬰兒對視著,未出生的嬰兒,靈魂無法進入地獄。
但地獄鬼神,會幫這些嬰兒以另一種方式活在人間—古曼童。
這也算是地獄鬼差的一種副業。將古曼童賣給人類,幫助人類鎮家宅、保平安。鬼差同樣也能收穫一筆不菲的報酬。
婦產科的病房離心血管內科很近,恰好紀殊點滴掛完,出來閒逛。婦產科的哭聲吸引了紀殊的注意,他好奇地探頭進去。
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準確的說,她不像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