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回:“喝粥,晚上。”
“胡蘿蔔雞絲粥麼?”閻墨眼裡閃著星星。
季澤腳步停住,看著閻墨,她的口味,還真是和正常人不一樣。
半響,他說:“好。”
閻墨戳了戳季澤的胳膊:“那就謝謝了季醫生~”
“不用。”季澤說。
“···”
電梯停在二樓,閻墨剛想推著季澤上去,看到裡面站著的男人,頓時臉色大變。
一個長相怪異的男人,個子比季澤矮了一大頭,臉慘白的像個白化病人。看到閻墨,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開始逐漸的扭曲成一團。
閻墨拍了拍季澤的背:“你先回去。”說著,便肅著臉朝著季澤的反方向快速地走著。
直到,那個男人擦過季澤的肩,一把拉住了閻墨:“老大,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
“關於昨天,你救人類的事。”白臉男人扯著她的手腕。
閻墨越過白臉男人去看季澤,他也望著這裡,神情複雜。
第18章 第17章
白臉男人拉著閻墨從樓梯口下樓,到醫院的小西門,閻墨忍不住喝了一聲:“必安。”
必安枯長的手指一根根地鬆開:“老大你真是瘋了。”他說的不緊不慢,每一個字都含著哀嘆。
閻墨見他這樣,也就明白了,必安肯定擺平了這件事。她笑了笑,挽住必安的胳膊:“就知道,你對我好。走走走,請你吃大餐。”她扯了扯必安,必安卻不動。
“你知道現在的你讓我想到什麼嗎?”謝必安抬眼,眸子裡泛著淚花。
閻墨停了腳步,怔了半會。她知道謝必安要說什麼。
“想起我們21年前在承恩寺。”謝必安說:“你不要,再犯同一個錯誤。這次要不是徐振國人在手術室裡,我也難給你壓下來。”
“行了,別說了。”閻墨顫了顫,撐著笑:“我們去吃飯吧。”
“我來就是為了告訴你,但凡你還想著你閻王老爹一點好,就別再插手人間的生死。”謝必安越說越激動:“老大,你心裡該有分寸,你這次被罰,你老爹他受了委員會多大的壓力。”
他說:“鬼神不該對人類有感情。”
閻墨扯著謝必安的手又緊了些:“我知道。”
謝必安柴瘦的手拍了拍閻墨的手背:“老大,你放心,你一定會完成懲罰任務的。”他眼睛閃了閃,聲音低了下去:“最後一個靈魂,你找到了?”
閻墨踮腳將必安摟在懷裡:“不確定,你有訊息?”
謝必安從衣袖裡拿了一塊香料,點燃揮在空中,霎時,周圍的人都無視他們的存在,繞開他們朝前走著。
“這麼小心,還搞鬼打牆?”閻墨鬼鬼祟祟地四下望著。
“委員會那麼多人監視著你。”謝必安敲了敲閻墨的額頭:“上次你帶小鬼去欺負人類,要不是我寫了幾萬字的報告,你恐怕又得延期回來。”
“所以有個當大官的發小就是省心。”閻墨笑的清越。
“得,承受不起。”謝必安正了正自己的白帽子:“老大,如果找到最後一個靈魂,有必要時,你可以直接”謝必安比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閻墨說:“他不該死。”
謝必安笑了:“你找到的那個,可不一定是。天底下,三角形胎記的人,多了去了。”
閻墨沉吟了一會。必安一定是知道的,但他不能說。說了,他便是壞了規矩,便是自尋死路。閻墨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可他,終究對自己心軟,還是多說了一句。
謝必安抬頭,見烏雲已然攏成一團,他連忙吹滅了香,散開迷煙。
“老大,記住我今天的話”他步履匆匆地推著閻墨向著醫院小門:“別動情,別心軟,我們是鬼,不是普度眾生的神。”
走到醫院門口,季澤站在那裡,凝視著閻墨和謝必安神神秘秘地摟在一起講話。
謝必安看到季澤,臉色更白了幾分。
季家小子。
他沒再說話,往閻墨手裡匆匆塞了一塊包著東西的布:“老大,我找回來了。”
說著,他鬆開閻墨,繼續朝前走著。
閻墨背對季澤,開啟方布。那裡,躺著一個金鐲。
“閻墨。”季澤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她慌了神,趕忙又包好,塞進口袋裡。
回頭,她對著季澤清冽一笑:“季醫生,你怎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