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但凡是有些能耐的年輕男男女女,早就外出打工討生活了,留下來在村子裡的大多是些老弱婦孺。
當然,蔣勇很明顯並不是這群人中的之一。
不過他之所以不離開古窯村的理由也十分簡單,因為他的家裡有一個臥病在床的母親和一個年幼不懂事的妹妹,他是家裡唯一的頂樑柱,若是連他都會走了,蔣勇實在不知道自己的名母親和妹妹該如何過活。
他留在家裡,還能幫著家人乾點農活,補貼一下家用,生活倒也不是過不下去。
但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他曾經跟兄弟們一起去過最近的縣城,說實話,哪怕只是一個經濟並不怎麼發達繁華的小縣城,那裡的生活都比這個破敗的小村子要多姿多彩得多。
蔣勇曾經幻想過,一個小小的縣城都讓他開了眼,那那些更大的城市豈不是更加繁花似錦?
可惜沒有物質基礎和合適的際遇,他也只能想想罷了。
在這個日復一日重複著相似活動的老村子裡,對於蔣勇來說,他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坐在村口的大樹下,百無聊賴的觀察著四周來來往往的人。
這個習慣竟就這樣堅持了好多年。
不過他們古窯村裡的人丁稀少,來來去去就那麼幾戶人家,早就已經熟的不能再熟,就是偶然有些過來的旅遊的遊客經過,那也是非常難得的情況。
不過大概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蔣勇對於每一個出現在古窯村裡的新面孔都格外的記憶深刻。
其中有一個,他的記憶尤為深刻。
這個人著實很奇怪,他每年都會在固定的時候到來,卻並不在村子裡停留,也不和村民交談,而是直接經過古窯村,去了位於古窯村身後更深處的紅山,然後在第二日,他又會從紅山返回,經過古窯村離開。
蔣勇閒來無事的時候也會在腦海裡幻想對方究竟在紅山幹了什麼,但任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說起這紅山,那也是個特別神神道道的地方。
他們古窯村的小孩子從記事起,就能聽到父母的耳提面令,警告他們不許偷偷的上山去玩。
說是山上有吃人的怪獸,哪家的小孩要是不聽話偷跑上山就會被怪獸叼走。
這樣帶著恐怖色彩的小故事在他們村子裡傳了一代又一代,傳到蔣勇這代的時候,他們小時候還被唬得一愣一愣,待到大了一點的時候就嗤之以鼻了。
像這種故事,多半就是編出來哄小孩子的,哪裡能當真。
直到幾年之前,蔣勇的心裡原本也是不信這些的,村裡像他這一輩的年輕人大多都對家裡老人對紅山敬畏的態度感到有些沒當回事,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所有人的心中,都不得不打起了小鼓。
紅山的山上原本是不起霧的,大概也就是這幾年吧,山上每次到了夜間都會起一層濃稠得彷彿牛奶一般的白霧,看著怪��恕�
為了安全著想,村委會的人便聚在一起定下了一條規矩,說是入夜之後不能上山。
有這樣厚重的霧氣,摸著黑上山倒也實在是不安全,再加上村委會的人都說了,大家便也都一一照辦。
結果後來有一次,村尾栓子家的孩子不聽話,他們家大人發了好大的火,小孩子怕被打,竟然偷偷的躲到了山上去。
等到他們家大人找到孩子的時候,那男孩正躺在潮溼的地上昏睡不醒。
小男孩醒來之後暈暈乎乎的說自己在山上看到了漂亮的大姐姐,下了山之後就大病了一場。
剛開始,大家誰都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這小孩子看花了眼。
可是後來這樣的事情多了,那些在夜裡摸著黑上山的人下山之後不是生了病,就是整個人神思恍惚,並且都說自己看到了其他的人影。
久而久之,他們村子裡就再也沒有人敢在晚上到紅山上去了。
不過說來也是有意思,古窯村的人被嚇得不清,一個個都把紅山敬若神明,外頭的遊客聽說這個傳聞,來的倒是比以往都要勤快了。
這些過來看熱鬧的人有人被村民勸阻從而打消了念頭,但同樣也有一部分人那是攔都攔不住,非要上山看個稀罕。
索性上山的人至多隻是生一場病,並不會有什麼大礙,村民們就也懶得繼續阻攔了。
這些過來的遊客大多數都不會再來第二次,因此每年都雷打不動會經過古窯村前往紅山的那個人給蔣勇留下的印象格外深。
所以當蘇小漁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