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霍凝不知道的是,她的外婆在知道自己的女兒和富家子弟談戀愛之後就一直急切的催促盧敏一定要緊緊的扒住霍毅泓,否則自己就要給她好看。
盧敏深知母親的性格,因此她一直不肯向母親吐露有關霍毅泓的具體資訊,事實上要不是霍毅泓在偶然下遇到了盧敏的母親,這個女人還一直在苦苦的尋找他呢。
盧敏和霍毅泓分手之後知道如果自己吐露實情一定會被母親狠狠地教訓一頓,因此她向母親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告訴母親自己和霍毅泓是被強行拆散的。
然而早早離開人世的盧敏卻意想不到,這樣的一個謊言,卻騙到了不止一個人。
“這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在騙我……”女人的聲音已經染上了哭腔。
嘴上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但霍凝的心裡已經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也明白魏明曦所說的話有很大的機率就是事實。
現在回想起來,當日從項鍊裡飄蕩出來的虛影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我是你媽媽”。
一切都不過是她自己理所當然的“以為”。
現在回想起來倒是的確怪異,如果那虛影真的是她死去多年的母親,那為什麼它在見到自己闊別多年的女兒之後竟然連一個問句都沒有?
它沒有問過有關於霍凝一星半點的問題,它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引導著年幼的她發出那個疑問——是誰殺了我爸爸。
而那個時候的她竟然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違和之處,竟然真的就對那虛影所說的話深信不疑,並且一相信就偏執的相信了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啊!
這二十多年來,她日日夜夜浸泡在仇恨的苦汁中輾轉難眠,她人生的所有目標就是向霍家報仇雪恨。
結果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謊言。
她只是一個被人矇在鼓裡而不自知的蠢貨!一條徹頭徹尾的可憐蟲!
太可笑了,這真的是太可笑了!
洶湧的眼淚奪眶而出,霍凝哽咽著,連一句話都無法說出口。
霍毅堃嘆息了一聲,“如果我能早點發現你的想法,如果我們能早點心平氣和的談一談,也許事情就不會是今天的樣子……”
霍凝聽著霍毅堃的嘆息,卻是在心裡無聲的搖了搖頭。
仇恨的種子一早就已經在她的內心深處生根發芽,它讓她學會偽裝自己真實想法,可既然她已經把自己的真正想法掩埋,別人又如何會發現她的異樣?
而以她對霍家人的瞭解,如果不是那天晚上自己偷偷解開了霍毅泓的衣服,看到了那個傷口,他們大概能把這個秘密保守一輩子。
因為他們都知道,在霍凝的心裡,霍毅泓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
就在螢幕雙方陷入長久沉默之際,霍毅堃那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緊接著便是一連串重複的叫喊,“不好了,不好了!”
“發生什麼事了?”霍遇塵問道。
來人抬起手在胸口順了順氣,然後便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剛才醫院那邊來了訊息,說、說臨寒少爺被人帶走了!”
“什麼?!”
魏明曦也聽到了螢幕那邊傳來的對話聲,她冷哼一聲,忽的伸手拉過了霍凝的衣領,語氣不善的開口:“說,你們把霍臨寒帶去哪裡了?”
霍凝的臉上卻也浮現出了茫然之色,她看著魏明曦眼睛,連聲解釋道:“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霍凝可還真的沒撒謊。
對於霍凝的計劃,齊慶錫是知之甚詳,可齊慶錫想要做什麼,他可一個字兒都沒跟霍凝透露。
“那個人是誰?”魏明曦又問。
霍凝也慌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說他姓齊——”
女人就像是陡然被人捏住了喉嚨一樣,聲音猝的消失在了喉嚨深處。
“呃啊——”
霍凝開始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她的臉色時青時白,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這樣的症狀,魏明曦之前似乎也在哪裡看過。
對了,趙滿!
之前她在花林縣的拍賣會上受陸曼亭之託去檢視陸思妍的症狀,結果牽扯出了趙滿和陸柏楠之間的陳年舊怨,那個時候她詢問身為普通人的趙滿到底是從何處得到的傀儡符,趙滿說至關鍵地步便被那幕後之人給殺人滅口了。
如今霍凝的症狀和當初的趙滿簡直如出一轍!
魏明曦說道:“他在你身上種下了傀儡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