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我師兄的肉身,否則,我必誅你個魂飛魄散!”
淮離原本一臉緊張,聽罷這話稍稍一愣,遂指著自己驚訝道:“你你你說我……你這死怪物,胡說八道什麼呀?!”
裴翊無視他的話,手中劍氣溢熾:“蘇慕歌,速速給我過來!”
淮離的葫蘆也在一瞬間暴漲,緊張道:“蘇師妹,莫聽他誆你!”
蘇慕歌捂住耳朵喝道:“放下法器,誰都不許動!”
裴翊冷冷轉眸:“你是在命令我?”
“不是……”
兩名築基期的修士劍拔弩張,哪怕未曾動手,蘇慕歌也被其中威勢壓迫的有些心神恍惚,只得懈下防護罩,轉凝靈氣保持識海清醒,“弟子的意思是,兩位師兄稍安勿躁,容我想一想。”
兩人似乎心有顧忌,略一思量,壓下自己的靈力,只在方圓三丈內,以蘇慕歌為中心界限,各自設下一層防護結界。
蘇慕歌抬腳就能邁進其中一人的結界,但想要邁出這一步,實在艱難。
她的目光先在淮離身上掃一圈。
淮離面色蒼白,同她對視,委屈的扁扁嘴。
從前身份雖然對立,但因為程靈璧的關係,蘇慕歌同他也是熟悉的,她上看下看,這廝還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樣,絲毫瞧不出有何異常。
她又轉望向裴翊。
裴翊並不曾看她,薄唇微抿,眼眸稍斂,看似不急不躁,周身卻溢滿銳光,如同一把蟄伏已久、亟待出鞘的利劍。
同他一貫的氣場相似……
但怎麼覺得哪裡不太對?
蘇慕歌不動聲色的轉過頭:“淮師兄,您平時有沒有煉製丹藥偷偷拿出去賣?”
不妨她神來一轉,淮離癔症片刻,才猶豫著點頭,“有。”
“那賺來的靈石呢?”
“採買藥材了。”
“據我所知,您煉製丹藥的藥材,都是宗門提供的吧?”
“那個……”淮離嘴角抽了抽,支支吾吾的道,“其實我……”
“你什麼?”唇角微不可查地牽起,蘇慕歌上前一步,“淮師兄說不出來了?”
“我……”淮離目光閃躲,爾後回過神來,氣的雙頰通紅,“師妹,虧得咱們同為南崑崙修士,相處也有一段日子,你竟懷疑我?!”
“弟子只是隨口問問,淮師兄何必如此緊張?”
蘇慕歌再次向前一步,手心裡緊緊攥著一張秦崢先前送給自己的高階符籙,腦門有一滴冷汗悄然滴落,嘴角卻依舊微微翹著。
倏忽一個轉身!
她將捏爆的高階符籙向裴翊砸去!
原先裴翊見蘇慕歌已經辨明立場,心防稍怠。卻見她陡然出招,再看那符籙竟出自金丹期四品制符師,右腳旋即後撤一步,下盤扎穩,氣場全開,揮出一劍!
“嘭!”
驚鴻劍出,氣勢如虹,簡簡單單一招,瞬間將那張符籙斬於半空!
“淮師兄,咱們快走!”蘇慕歌被劍氣衝出去十幾丈遠,幸虧落在淮離的防護結界內,要不然一身骨頭怕是要碎成渣渣。
關鍵時刻淮離毫不含糊,先是設下一層攔阻結界,再一拍乾坤袋,祭出一張千裡神行符拍在大腿上,將蘇慕歌攔腰抱起,一路向北面山崖狂奔!
一路換了四個方向,直到跑進一片詭異峽谷,方才停下。
“不行,我沒靈力了。”淮離將蘇慕歌放下地,擺著手跌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地道,“怪哉,為何靈力消耗的如此厲害,我得補充一下……”
“恩。”蘇慕歌也一同坐下,盤膝調息。
“那個,師妹啊。”淮離一面磕著靈丹,一面暗暗瞥她一眼,“莫怪師兄多嘴,師兄只是好奇,你究竟如何分辨出來的?”
“弟子曾聽人說,裴師兄是個孤兒,除卻金光道君一位親傳師父之外,還有一位掛名師父,乃瀛洲定禪閣千葉大師。”蘇慕歌側眸,朝來時路淡望一眼,“裴師兄每一年,都要前往定禪閣聽千葉大師講禪,耳濡目染之下,劍意中往往蘊含一線善念,故被稱為慧劍。但方才裴師兄的劍氣太過狠戾,其間似有一股怨氣,好似殺戮之劍……”
淮離若有所思:“的確如此。”
蘇慕歌的神情略帶一絲疲憊:“淮師兄,那怪物力量並不強悍,但它不僅可以另闢虛空,還能封印咱們的識海,改由它來操控。僅憑這一點,長老們想救咱們恐怕需要耗費一些時間,秦崢師兄會不會有事?”
淮離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