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弈淵好整以暇地盯住碧鈴; 眼眨也不眨一下。
他本就生得脫俗若仙; 相貌沒有絲毫可以挑剔的地方,雙眸似笑非笑,看得碧鈴莫名心頭一跳,雙頰泛紅起來; 訕訕道:“我···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只是當時怕嚇了到你。”
又遲疑道:“難道,你真的不害怕?”
她把他當作什麼人了,景弈淵眸色一沉,摩挲著碧鈴小巧五指的大手捏了捏她掌心軟軟的肉,倒是跟獸形時一樣,又似有若無地嘆了一口氣:“若我怕呢?你當如何?”
“那我···”碧鈴一時之間愣住了; 她當初來到朝安城就是為了他; 來到萬星門也是為了他,卻沒有想過他要是不願意接納自己怎麼辦,若他當真拿她當異類; 疏遠自己,那她該怎麼辦。
想到這種可能,碧鈴不知為何心頭酸酸的; 眼眶有些泛紅; 似乎不只是因為若沒有他自己就不能渡過天劫; 更有些連她自己都不懂的委屈情愫在其中,糯糯囁嚅道:“你不要怕我···我跟書上那些妖怪不一樣,不吃人的···”
言語之間; 一向沒心沒肺的人兒竟是泫然欲泣,黑白分明的霧瞳中瑩瑩水光,看起來好似景弈淵對她做了什麼萬惡不赦之事。
景弈淵的情緒向來都是被碧鈴牽著走的,眼下更是如此,哪裡還裝模作樣得下去,把想哭又只敢抿緊唇瓣的她攬進了寬闊的懷裡,薄唇貼近碧鈴的耳畔,聲音低沉:“就算你真是挖人心吃人肉喝人血的妖精,那又如何,我也喜歡。若是志怪裡吸人精氣的妖精,也只許吸我一個人的。”
他甘之如飴,絕不會放手。
聞言,碧鈴一雙杏眼瞪得圓圓地,舌頭都快要打結了:“哪···哪有。”
她一介正經妖精,哪有他說得這麼肆意妄為,放浪不堪。
可終究是安心下來,鼻尖隱約聞見他身上傳來的清冽氣息,不覺放鬆不少,才發現四周並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而是在他的房間裡。
屋內一桌一椅,和屋子一樣,皆是竹製,除了自己所躺的床外,便只有牆上掛的一把劍。
跟就要有清冷的性子倒是相配。
說來奇怪,來到萬星門這麼多年,碧鈴也只有剛到的時候才到這裡來看過一回,後來不知為何,師弟次日便告訴她,若無事,便不必到他的住處尋他,用青玉板喚他即可,碧鈴只當是景弈淵不樂意自己擾了他的清淨,果真沒有再來過。
如今一見,又會想起二人剛剛入門派的時候,沒想到距今已經過了七八年,他已從一位小小皇子成為亭亭少年,劍術了得,而自己還是老樣子,什麼都學不會,便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在想什麼?”景弈淵沒有放過她眸間的一抹黯色,不解道。
碧鈴才不好說這麼丟面子的事,只好岔開話題:“師弟可知我頭上的這一對該怎麼辦?”
在景弈淵眼裡甚是誘人的軟萌雙耳,卻讓碧鈴如臨大敵。
若是平日就這般模樣,也未嘗不可,景弈淵認真想到。
卻不便說出來讓她乾著急,只認真道:“你往日這樣,又是如何做的?”
觀她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耳朵冒出來過於詫異,顯然早已有過這樣的經驗。
“上次啊,”碧鈴回答道,“是大師兄叫我把眼閉上···”
“然後呢?”景弈淵把玩著碧鈴纖細五指的手一頓,面上看不出來情緒,淡淡道。
不知為何,碧鈴總覺得他翹起的唇角,有些滲人,舔了舔唇瓣,放軟聲音道:“然後他又將手放到我的頭上,等我睜開眼時,就已經沒···唔···你···”
還不等碧鈴反應過來,他已來勢洶洶,對準她櫻花般的唇瓣,狠狠研磨下來。
他每一寸肌膚生來便是冷於常人,往日與她親近時,總要刻意運氣提暖,眼下突如其來,又被妒意衝得頭腦,只顧著攻城略地,卻冰得碧鈴不禁打了個哆嗦,便又被他雙臂緊緊禁錮著,躲也躲不開。
只好無助地左右搖頭,髮絲凌亂,眼角都被逼出了些許桃紅,更是引得景弈淵呼吸一滯,長舌如靈蛇般緊追不捨,不放過她半分。
碧鈴又羞又惱,想要咬他卻又捨不得,只好十指無措攥緊了他肩上的衣衫,將其抓出褶皺,仰頭無力承受,也不知是太痛還是什麼別的原因,方才本就憋著的眼淚,順著竟泛有幾絲媚意的眼角,緩緩流了出來。
景弈淵見狀,終是依依不捨地停了下來,伸出已經暖熱的舌頭,在碧鈴如玉的臉龐上,將淚痕一寸寸舔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