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願意娶我嗎?”
她不過是個騙子,來到他身邊就是為了渡過天劫,對他的關心也不過是受霍宛珠之託,不值得他賠上下半生。
在沒有景弈淵之前,碧玲從未想過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如今就算動了情,認真算起來,如果說他對她的愛是一棵參天大樹,穩固而堅定,那麼自己對他的愛,抵多隻能算得上其中一片葉子,隨時可能會被風吹走,被雨打落,會向任何一個方向飄去,單薄而又隨時都可能消失。
這不公平,他的一生都不過須臾百年,卻要用來全心全意對待壽命無窮無盡的她,甚至得不到任何回報,就算是蠢如碧玲,也知道這不是一筆劃算買賣。
“為什麼不會留在我身邊?”景弈淵面上閃過一絲執拗,骨節分明的五指從碧玲的烏髮間穿過,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眸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陰鬱起來,“難道是誰對師姐說了什麼話不成?”
他雖然說得輕飄飄的,其中難以掩蓋的寒意還是讓碧玲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急忙搖頭道:“沒有沒有,只是天道不就是如此嗎?只要不是同類,在一起都要受到懲罰,無論是神是妖,就像話本里的牛郎織女,白素貞和許仙,董永和…”
她一本正經地說著,景弈淵卻不由得輕笑出聲,帶著薄繭的指腹一寸寸摩挲過碧玲光滑而又柔軟的臉龐,雙眸星光閃爍,滿是寵溺道:“師姐這樣,可真不像一個妖精。”
“妖精?”碧玲歪頭不解,“那怎樣才像一個真正的妖精?”
景弈淵低沉的聲音中難得帶著笑意:“真正的妖精,不應當是為所欲為,隨心所欲的麼?看上喜歡的良家婦男,便是罔顧天理也要拐回自己的洞府,怎麼到了師姐這裡,就變成畏手畏腳,膽小怕事了?”
就是因為畏手畏腳,膽小怕事,才被你吃得死死地啊,碧玲在心裡暗自嘀咕,卻不敢說出來,只結巴著狡辯道:“我…我這是小心駛得萬年…萬年…”
“小心駛得萬年船。”景弈淵頗為配合地接道,還是找到了她的漏洞,“那也得先上了船再說。”
碧玲語結,方才心中那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