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滑到下,一遍又一遍,像是順毛一般,將她熨得服服帖帖。
方才還惱羞成怒的碧鈴又不自覺半眯著眼,內心天人交戰,想要脫離他溫暖的懷抱卻捨不得,不脫離似乎太沒出息,為了以示不滿,只好埋著頭,捏起小拳頭在他胸前無力錘了幾下,張牙舞爪卻半分威懾也沒有。
等她鬧騰夠了,景弈淵看著懷中粉面含羞的少女,心頭一動,強忍住自己,只在她額頭留下淺淺的一個吻,唇角含笑道:“好了,是我不好,再氣又得打嗝了。”
聞言,碧鈴急忙閉緊嘴,不讓一絲空氣進了肚子,腮幫子鼓鼓看向景弈淵,極像一隻河豚。
她面如白玉,透著誘人的牛乳般純白,在火光的照射下,瑩潤無暇,叫景弈淵想起在皇宮時他送給她的那塊玉。
那塊母后親手雕琢而成的蟒紋玉佩。
不禁開口問道:“那塊玉佩呢?”
“嗯?”碧鈴微一愣神,沒懂他在說什麼,“什麼玉佩?”
一邊問著,一邊在放有全部家當的乾坤袋內摸索。
景弈淵不言不語,只靜靜看著她的動作。
他這般姿態,碧鈴心知若是自己找不出,定然又得慘遭一番“報復”,不由得著急起來,東掏掏西摸摸,急得額上汗都要出來,景弈淵眸色越來越不善之時,才突然眼前一亮:“找到了。”
一塊純白無暇的玉佩,赫然出現在碧鈴的掌心,即使多年過去,依舊一如既往的細膩溫潤,不沾半分塵埃。
碧鈴舉著玉佩在面前,在紅繩的牽動下,它輕輕晃動。
這一晃,就勾起了她記憶中塵封許久的畫面。
錦衣玉冠的小皇子站在門前,送走前來找事的大皇兄,冰涼的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半是委屈半是乞求,讓她答應不要嫁給別人,還拿出日日隨身佩戴的玉佩,以此為保證,說長大後就會娶她。
便是眼前這個晃晃悠悠的玉佩。
碧鈴感覺那玉佩晃的一下下直砸進自己的腦袋裡,砸得她暈乎乎的。
當初她半蒙半哄收下玉佩答應小殿下時,絕沒有想到他是如此說一不二之人。
如此言出必行之人。
見她神色發懵,景弈淵不管不顧,滿意地揉了揉碧鈴的頭:“記得收好。”
“哦。”碧鈴腦子都轉不過來,只管他說什麼跟著做,傻傻將玉佩又裝入乾坤袋中。
也記不清自己是如何傻傻出了天泉,又對一路上打招呼的師姐師妹視若無睹,懵著頭回了屋,再悶悶一頭倒在床上。
直到被被褥堵得不能呼吸之時,才猛然從中抬起頭,瘋狂在床上打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碧鈴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飛速坐到桌旁,拿出紙筆,咬著筆桿抓破頭皮,回想著自己當初還有沒有答應他什麼胡話。
這一回想,往昔的記憶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統統奔湧而出。
“我會替你孃親,好好照顧你。”
“以後你會長高長大,要比我高大得多,世間任何兵器,都不在話下。”
“我會一直陪著你,絕不討厭你。”
···
碧鈴雙手遮住臉,手肘撐在桌上,欲哭無淚,單薄的身軀微微顫抖,失控的心態久久不能平復。
都怪她這張破嘴。
洩憤般咬了咬下唇,碧鈴“呲”地聲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唇瓣火辣辣地疼。
忙走到鏡前一照,原是被景弈淵親成這樣的,櫻花般粉嫩的唇瓣,委屈巴巴破了不少皮。
鏡中的少女面色粉白,若春曉之花,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半張著唇,眸中不復往日的明亮清澈,反而多了幾分霧氣朦朧,說不出的妖嬈魅惑。
碧玲看得羞紅了臉,嗚咽一聲別過臉去,覺得自己整張臉都包括頭頂都冒著熱氣,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一連幾日,她都是恍恍惚惚,神遊四方,就連道場之上特意來找她的凌賦白,也是斂著眉不知叫了多少聲師妹,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師兄可有何事?”
“有事的當是師妹。”凌賦白依舊一襲白衣,散發著不容褻瀆的清冷氣息,“你為何近日總是魂不守舍?”
“我···”碧鈴囁嚅著,不知如何解釋是好。
幸好凌賦白不願多作為難,轉而岔開話題:“師傅有事吩咐,喚我二人前去後山。”
吩咐個事情跟同門弟子幽會似的,偏要等在僻靜清幽的後山,果真是師傅他老人家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