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鈴歪著腦袋想了想,耳朵跟著抖了抖,可他的眼神如此誠摯,定然不會騙人。
那自己也喜歡他嗎?或者說,自己不喜歡他嗎?
不,碧鈴隨即在心中否決了這個問題,她怎麼會不喜歡他呢,既然沒有不喜歡,那就是喜歡了,凡人常說禮尚往來,他因為喜歡而親了自己,她也應當投桃報李。
如此想著,細細打量他冰雕玉砌的面容,眼神在觸到他泛著水澤的薄唇時,心虛地飄忽而過,還是鼓起勇氣猛地探身,歪頭在他的側臉啄上一口,又飛快坐回去,眉眼彎成月牙,被透窗而入的縷縷日光照射得精緻耀眼:“我也喜歡你。”
心口失控般跳動,怕嚇著碧鈴,景弈淵強忍著反撲的衝動,清冷的眉眼被日光融化,妖類本就不易動情,她這般回應,不見是得對自己半分感覺也沒有,他還有很長時間,很多機會,一點點進入這顆已經鬆動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無辜躺槍的大師兄,不過似乎也並不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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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道歉
他白皙如玉的臉龐一點點逼近; 迎著日光; 纖長濃密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在眼窩處留下淺淺的陰影,薄唇張合間呢喃道:“都怪師姐太誘人,都怪我太喜歡你。”
她如同被什麼法術定住; 呆呆看著他帶有清冷中帶有幾分勾引的唇,腦海中一片空白,受到魅惑般,不自覺往前···
“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這一切,眼前的如畫少年驟然消逝成煙; 二人身影被揉碎成散發著金光的散亂碎片; 盪漾著沉下去。
睜開眼來,碧鈴眯了眯眼,黑白分明的眸中層層霧氣; 才意識到這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所以自己剛才是做夢了麼,不但做夢,還···
思及至此; 她嗚咽一聲; 負氣將被子往上一提; 遮住了白裡透紅的臉蛋,也不知是在氣自己的夢還是敲門的人。
沒有等到開門的動靜,敲門聲似是遲疑了片刻; 又想了起來,還帶著某人刻意放軟的聲音:“師妹···”
這聲音不是顧清依那個討厭精還有誰,碧鈴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沒好氣道:“來了。”
說罷,光腳踩在涼絲絲的青竹鋪就的屋內,又順手摸了摸自己腦上的小耳朵有沒有冒出來。
儘管那日不知為何被景弈淵又親又抱後,它就消失了,但碧鈴時時刻刻心中還是懸著塊石頭,生怕它掉下來將自己砸死。
開啟門,顧清依一身門派的白衣,往日的趾高氣昂蕩然無存,只糾結地扳弄著手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做什麼?”從未想到這長齊山一霸居然會有如此擰巴的時候,碧鈴挑眉不解,雖是一手開著門,卻並未有讓她進去的意思。
“師妹你···”顧清依吞吞吐吐,還是問出了口,“可好些了?”
她不提還好,一提起來便叫碧鈴想起自己是如何才惹上殺身之禍的,冷哼一聲,傲嬌地抬起下巴:“沒死,勞煩師姐掛念。”
居然還好意思來問,如果不是她,她怎麼會被那龍妖折騰得如此狼狽,不再嘴上討點便宜回來,她咽不下這口氣。
縱然被碧鈴這般盛氣凌人地對待,顧清依卻還難得沒有發作,只好訥訥點頭:“那就好。”
“你怎麼回事?”沒有意料中的抬槓,這下碧鈴也懶得裝模作樣下去了,一雙杏眼瞪得圓圓地,“難道被那妖怪嚇傻了不成?”
顧清依卻置若罔聞,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手伸向自己腰間的乾坤袋,不要錢般的往外掏著各種補靈氣的東西:“這是百年的聚氣丹,這是千年的靈芝,這是浮意水,不對···”
她又把最後的東西收了回去:“這東西只適合凡人修士,若是師妹般的妖類,用了反而會道行受損,不妥。”
哼,碧鈴原本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動,聽到她這一句,也不由得警惕起來:“提醒我自己的妖怪身份,只怕這才是師姐的目的。”
“絕無此事。”顧清依拼命擺頭,“師妹不要誤會了,關於你是妖怪之事,我定然不會向任何人洩漏半字。”
碧鈴垂眸不言語,抿起的下唇洩露出她的不信任。
這抿唇的小動作,不說十分,也有九分像那位冷冰冰的師弟,顧清依想起那日景弈淵一眼帶來的壓迫感,不由呼吸一滯,還是沒有忘記自己前來的目的,舉起手做發誓狀:“師妹你放心,我若將你是妖精的事情說出去半句,就萬箭穿心,不得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