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長老不禁誇讚出聲。
得到肯定,她的心中總算有了底數,提步走到長老跟前,在他的吩咐下攤開掌心,得到了一個代表透過的符。
不過她並沒有急著去門後面找接引的人,而是回到人群中,等待景弈淵接下來的表現。
在與他擦肩而過之時,碧鈴側過頭,對著他予以支援的笑容。
景弈淵持劍的手握緊,面上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來神色。
前來修行的修士中,大多是成人,唯獨他一個十歲不到的少年,自然是同碧鈴一樣,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就連長老也微微垂下頭,靜待他的動作。
與碧鈴的柔美不同,景弈淵一劍一式,都破風刺出,劍端所指之初,皆有呼嘯之聲,長老時而點頭,時而卻又凝眉,似是在憂慮什麼。
到了最後一式,景弈淵正對著方才站在他身後的人群刺出,本應當就此停下來,木劍卻像長了眼似的,衝著此前說著閒話的幾個人飛速而去。
幾人一時沒有防備,嚇得連連後退,嘴裡還驚慌失措地不住喊叫著。
眼看著木劍就要對其中一人射過來,站在前方的碧鈴迫不得已抬手,拿起自己的木劍一擋,木劍的破竹之勢才停了下來。
“哐當”一聲,景弈淵的木劍落到地上,碧鈴的劍也隨之被劈開了半截,徹底成為一塊廢木頭。
“抱歉,手滑了。”遠遠對嚇得仍撫著胸口喘氣的幾人涼涼看了一眼,將手負在身後,景弈淵口中雖是在說著道歉的話,卻聽不出來半分歉意。
礙於眾人都眼睜睜看著,對方又只是一個小孩,那幾個人心中雖是怒意難平,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只面色依舊僵硬。
一旁的長老看到這幅景象,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對著他們道:“幾位還是請回吧?”
“為什麼?”其中一人不解,率先問出口,他們都還沒有展示劍術,怎麼就被勸退了。
前方的碧鈴無奈扶額,為他們的反應感到尷尬。
她都看出來長老的意思了,連一個小孩子的劍都躲不開,還能指望有什麼好本事嗎,非要問出口,多麼叫人難為情啊。
果然,長老說出的理由與碧鈴所想的如出一轍。
幾人頓時面色鐵青,卻又不便發作,只好怏怏離去。
接下來就是時候決定景弈淵的去留了。
長老轉身對著看不出半分忐忑,緊抿了唇的景弈淵凝眉思索片刻,末了,似是嘆了口氣:“伸出手來。”
聞言,景弈淵伸出手,得到了一個和碧鈴一樣的符。
越過金碧輝煌的大門,碧鈴與景弈淵並排同行在萬星門中寬闊的路上,不禁鬆了一口氣:“你方才怎麼會不小心手滑了呢,真是擔心死我了。”
“嗯。”景弈淵應了一聲,點漆般的黑瞳陷入沉寂,似是在認真思索她的問題,“我也不知道。”
見他一片真切,興許是真的不小心,碧鈴也不好多說什麼,旋即將這些不快的事忘到腦後,抬頭看了一眼澄澈的藍天:“真好啊,咱們總算是進來了。”
見她唇邊盪漾起梨渦,他也跟著翹起唇角,卻不多說什麼。
往裡走了不到幾步,前方赫然出現一條清溪,其上荷葉亭亭,鯉躍其中,看起來依然自得。
走過溪上的石橋,才算是真正到了萬星門的大門前。
石橋的另一頭,豎著一塊大石頭,刻有“萬星門”三個大字,其後便是萬星門門訓,約莫百字,每一個字都清晰明瞭。
碧鈴看得好奇,不禁駐足俯首,一字一句唸了出來:“入我萬星門,方念一劍一式,從心而鑄,由意而成。苦行數載,始知萬物以氣而生,扶蒼生,鋤妖邪…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鋤妖邪,可她自己就是妖怪呀,碧鈴不好意思再讀下去了。
景弈淵注意到她的反常,又見到石碑上的字,頓時心中隱約明瞭。羽扇般的睫毛垂下,幾欲開口。
誰知碧鈴又跟沒事人一樣抬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走吧。”
大門之後,坐著為百無聊賴的少年,正咬著筆桿登記今年新入的弟子的名字,碧鈴走上前,輕輕叫了一聲:“這位…
方欲喚出口,卻又不知如何尊稱。
少年聞聲抬起頭來,一見來者是位明眸皓齒的美人兒,不禁露出潔白的牙齒,明亮的雙眼彎成月牙:“姑娘喚我一聲師兄即可。”
又對碧鈴反問道:“不知師妹還有這位小師弟,可有青亭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