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尾山的地盤那麼大,隨便找塊石洞紮根也比這乾淨明朗的多了。
真當碧鈴神遊到千里之外時,“轟”地一聲,東南方向的石壁被凌賦白一劍擊破,石塊飛滾著,混合著煙霧,爆炸開來。
巖壁居然被擊開了一個大洞,其下便是陡峭的懸崖,陰冷的山風隨之灌入,沿著石縫吹得洞中呼呼作響,抬頭甚至能看到空中閃爍的幾顆星星,仿若近在咫尺。
碧鈴急忙出手揮了揮自己面前的煙霧,心中不禁佩服起來。
上次看凌賦白出手,還是六千年前二人共對赤赬,那時以他個人,還難以應付,如今卻能獨擋一面,可見其進步之快。
片刻後,塵灰中再次出現女子的聲音:“沒想到這位小道長看起來細皮嫩肉,卻真有兩下子。”
又輕笑一聲,暗含挑撥:“那位紅毛狐狸精,要想爭得這白衣姑娘,恐怕還要再修煉些時日才行。”
“放屁。”赤赬抖下銀髮間落入的灰燼,一團狐火猛然從掌心躍了出來,一跳一跳的,“老子看你是嫌命太長。”
亂七八糟在說些什麼,碧鈴蹙眉,拔出手中的長劍:“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麼要說的,先露面出來。”
“呵~”女子接著又不禁笑了起來,頗為惋惜道,“本以為是個遊刃有餘的情場老手,沒想到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雛兒,真是暴殄天物。”
說著,被凌賦白擊穿的山洞中緩緩有人走了出來。
雖然對她的話一知半解,但碧鈴定然知道不是什麼好話,水晶般的杏眼瞪得圓鼓鼓地,就等看清這位女妖的真面目。
都被圍攻了,憑什麼還能如此氣定神閒地嘲笑她。
煙霧中緩緩走出一位身著黑紗女子,身形窈窕,一頭黑髮幾乎及踝,露出在外的肌膚蒼白到透明,顯然是常年不見陽光才會有的病態頹靡。
不過與碧鈴想象中的血盆大口,烏黑雙眼不同,她的面容看起來宛若一個十六七歲少女,唇角微翹,帶有幾分譏誚,雙眸似笑非笑,眼尾下垂,看起來既是無辜,卻又叫人寒意陣陣。
但透過寧靜秀氣的外表,稍有道行的人就能看出來的八腳蜘蛛原形,喚醒了碧鈴身上的雞皮疙瘩,清醒了起來。
女子緩緩出現在三人面前,狀似不解地歪了歪頭:“好了,我出來了,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她眼底一片乾淨,似乎真的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何而來,反倒讓碧鈴困惑起來了:“你真的不知道我們是來做什麼的?”
“來做什麼的啊?”少女又問了問,轉瞬又恍然大悟,戲謔地看向碧鈴,“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
又兀自點了點頭:“嗯,本座看你根基超凡,很適合修煉玉女心法,身邊的這些男人也不錯,採陽補陰的話,定會大有修為。不過嘛。。。我也不能白白教給你,這樣,你留在這裡陪我玩一段時間,我就將這些心法都交給你好不好?”
碧鈴額頭直突突,見她自言自語得如此高興,絲毫沒有意識到大難臨頭,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偷偷湊近了赤赬身邊:“玉女心法是什麼?”
“咳。”赤赬輕咳一聲,難得有些靦腆,“那個。。。就是那種…
“那種什麼?”碧鈴見他磨磨蹭蹭不說話,好奇心更加強烈了,忍不住追問。
“休得胡言。”凌賦白突然打斷二人的談話,直接持劍對準蜘蛛妖,“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嗎?”
“抵賴什麼?”突然被人持劍以對的少女撅起嘴,滿是不忿,“這位仙長,可真是莫名其妙。”
又扭過頭對碧鈴道:“喂,考慮好沒有,難得我這麼大方,白教給你,還猶豫作甚。”
說著,調笑般地看向赤赬:“這麼好看又聽話的狐狸,不一起雙修真是浪費,再說了,這位仙長雖是冷冰冰的,資質也是難得,陽氣純冽,跟著我學了玉女心法後再和他結為道侶,保證你修為大大提升,若你想獨自一人逍遙自在,也不是不行…
“閉嘴。”在她喋喋不休的嘮叨下,三人幾乎是同時吼出這二字。
只不過碧鈴是聽得一知半解,明白了不是什麼好話,當即脫口而出。
而赤赬聽到前一句時,面上還笑盈盈的,當聽到後面幾句時,當即不悅地拉下臉來。跟別人結成道侶,她想都不要想。
至於凌賦白,雖然低呵了一聲,面色卻依舊淡如止水,叫人難以看出來在想些什麼。
“不說就不說嘛,兇什麼兇。”少女委屈巴巴地眨眼,還是不死心地看向碧鈴,“你到底考慮好了沒